姜卫东楞楞的坐在床边,身体的yù_wàng也渐渐消退下去。片刻,他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声:“对不起~”便一把掀开被子躺下了,接着又往边上挪了挪,与沈居安之间隔了好些距离。
那晚,沈居安一夜没睡,眼睁睁看着房间里的黑暗渐渐消逝,迎来黎明的微光。他清晰的感觉到姜卫东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去穿衣服,然后挎上包便开门离去了。
直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睁开充满疲倦的双眼,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长舒一口气,本想再睡一会儿,可一闭上双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晚的情形。于是在满目愁容中浑浑噩噩挨到了日上三竿,方才爬起床来穿衣出门。
整个屋子都空空荡荡,一片安静。方成应该是到单位上班去了,张娴也不在。至于姜卫东,估计一早就不辞而别了吧。
不知为何,沈居安感到浑身没劲,心里也堵得慌,这种无力感从来就没有过。他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满脸憔悴的自己,却硬生生的自嘲了一句“活该”!
客厅的饭桌上摆有包子馒头,他走去拖开椅子坐下,刚想拿起馒头咬一口的时候,张娴忽然开了门进来。
她手里挎着菜篮,见沈居安起来了,便提着菜篮走向厨房,嘴里说道:“你卫东哥一早就走了,你也不送送他。”
沈居安闻声没有说话,只是将馒头塞嘴里,生硬的咀嚼了起来。
返校的一个月后,他收到小辣椒寄过来的信。看着信封的寄件名写的程菲,忽然感到好笑。这些年来一直都管叫她小辣椒,没想到她的真名还挺好听。
信上问了一些有的没的家常事,还有调侃学业如何如何,只是末尾说:她很想沈居安,大家也都很想他。
窗外刮进来一阵夜风,带有三月的花香,使人心旷神怡。沈居安抬起头望向天边的那轮白月,心里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小辣椒是个好姑娘,所以就不应该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情感耽误了人家。他清楚的问过自己的内心,他能感觉到,除了喜欢姜卫东,其他人都无法再驻足了。
所以他写了很长的一封信回给小辣椒,也就是程菲。他说自己也很想念松山岛,很想念大家,但也把对小辣椒的情感说明白了。除了当朋友,没有再往前一步的可能。
寄过去的时候,他心里又狠狠抽痛了一下。想必小辣椒看到信后会很难过吧。自己可真是个扫把星,总能把关心自己的人伤害的一败涂地。
匆匆两年过去了。沈居安跟姜卫东仿佛一夜之间断了所有联系,连一封信,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对方传过。
这期间,沈居安一心沉迷学业中,埋头苦干。他不分日夜的学习,无非是想让其他有意义是事情充实自己的内心,以至于忘掉对姜卫东的那份说不明白的情愫。
可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却又自嘲了一番。自己那么努力想要忘却姜卫东,可第一志愿上却不由自主的填了北京大学四个字。他停了笔,冷笑一声。只好以想去看看那个地方为理由来说服自己。
于是在大学录取通知书下达的那一天,全家人高兴的快要掀翻了屋顶,可他却没有过多的笑容。忽然间后悔填下那四个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字。
为了庆祝高中状元,张娴与方成领着他回了松山岛,说是让岛民们沾沾喜气。
当时离开松山岛的时候,说过第二年暑假就过来看一趟,可却被其他事情耽搁了,没有时间过来。这可把苏兰给气的差点跟沈居安脱离关系。
可这会再去,听说沈居安考上了北京大学,大家便又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一股脑抛开,欢天喜地的前去迎接他们一家三口。
姜平安也到外地当兵去了,姜玉凤考上了个本科大学,于是走起路来就更加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模样。
苏兰望着沈居安说:“两年不见,没想到一下子长这么高了,都是个大人模样了。”
姜玉凤却打趣道:“我啊,还是觉得他小时候可爱,脸上白白嫩嫩的,多讨人喜欢啊,现在啊,可真是越来越像我大哥了。”
听到与姜卫东有关的话题,沈居安的笑容随即沉了下去。
大家一路走着,张娴挽着苏兰的手,问道:“听说卫东现在是团级干部了,是不是真的啊?”
苏兰乐呵一声:“那还能有假,所以啊,本来今天也能一块回来聚聚的,这不,上头有指示,来不了了。”
“哟,真是大忙人!”
姜玉凤把头顶的遮阳帽取下来,拈走了被风吹到上面的碎叶,说道:“不过以后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明年啊,我们也得搬到福州去了,这松山岛要改为军用要塞,住不了人。”
“哎呦,真的啊?”
张娴兴奋的看着苏兰。
苏兰点点头。张娴又道:“那敢情好,以后就不用坐船来见你们了,走几步就能到了。”
大家聊的甚欢,一路走回了那个熟悉的院子。院里的葡萄藤越发长的茂盛,结了一串串饱满圆润的青果。
长辈都进屋畅谈去了,沈居安和姜玉凤俩人走到亭子里坐下,吹吹七月的海风。
沈居安忽然想起什么,便抬头问道:“那个小辣椒现在还好么?”
姜玉凤用手触摸着从叶隙间透进来的阳光,回称:“他们一家人早搬离松山岛了。”继而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她以前那么喜欢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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