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
许涵顿了顿,喝了一大口啤酒,不知是不是火锅的热气熏的,他觉得脸有些发烫,“我只想,好好地找个地方过稳定的日子,不需要劳累奔波,不会有吃了这顿想下顿在哪儿的那种,日子。”
“哎!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惨,你不是还有个富豪亲戚么?”蔡严举起酒杯,狠狠跟他碰了一个,“这是人各有志,说实话我对自己也没有信心,毕竟圈子里红到发紫的流量小鲜肉太多了,同款撞型最难出头。”
“不是亲戚,说过了。”许涵心里一堵,如果是亲戚就好了,至少以后不会毫无关系。他笑笑,“你那部电影什么时候上?我一定给你贡献一张票房,说不定这部戏就火了呢。不醉不归吧,以后还有跟人吹牛的本钱,毕竟也是跟蔡严一起喝过酒的人。”
说不醉不归,也没喝成什么样。
蔡严担心酒精对皮肤不好,到最后抿一口许涵干一杯,他真怕一个人没法把许涵弄回去,于是竭力阻止许涵把自己灌醉,“你这是怎么了?非要把自己整吐了不可啊?”
“没事,高兴么。”许涵眯起细长的眼,好像在笑。
两人告别时,许涵走路腿有些打晃,但意识还算清醒,蔡严有点担心,“一个人行不行啊?”
“没问题。”
“诶你还住江……总那里?喝成这样他不会说你吗?毕竟是长辈……”
“不会的。”许涵摇了摇头,又强调了一遍,“他不会管我的。”
时针走到第八格,郭婶把又热了一遍的玉米羹端上桌,将隔热手套摘了握在手里,她偏了偏身子,发现江立衡依然坐在客厅看资料。
郭婶想了想,走到沙发边对江立衡说,“先生,先吃饭吧,工作虽然重要,但也得顾一顾身体。”
江立衡抬眼,“没关系,我先看完这一份。”
“好嘞!那我把蒸肉端出来,一会儿好包汤圆。”郭婶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小涵这孩子,前两天还吵着要吃花生馅儿的呢,也不知道今晚还回不回来……”
江立衡看了一眼桌上毫无动静的手机,皱了皱眉头,“郭婶。”
“哎?”
江立衡捂嘴咳了一声,“许涵天天都出去?”
“没有的,每天都在家,不是跟帮我搭手做饭就跟老郭刨地,再不然就是楼上待着。我们还觉得他性子忒独呢,一点儿都不活跃。今天开学,没准儿和同学玩儿去了。”郭婶笑着说,“不然让老郭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准备准备,吃饭吧。”江立衡抿着的嘴巴总算是放松了些,不活跃?明明挺能闹腾的。
十一点半,江立衡的手机亮了一下,他几乎立刻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却是程尚晖给他发的明天的行程邮件。江立衡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确定明天的航班时间又放下了,他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拆开了密封线。
36
某个寻常的午后,江立衡在咖啡馆点了一杯摩卡,看到服务生那与记忆中的人相似的面孔,江立衡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脑热冲动的决定,开始了与许涵这段明文约定的包养关系。
江立衡在遇到许涵前的三十几年中,他把所有的隐忍与柔情全部给了秘景良,这当中的无可奈何是不可抗力。或许,由于那段从无到有的感情经历了漫长的循序渐进,导致江立衡把秘景良放进玻璃罩中捧在手里呵护着却不去触碰的相处模式成为了理所当然。
许涵的存在,是他人生中的另一个意外,一切因秘景良开始,却没有由秘景良结束。
江立衡在发觉自己关注许涵,被许涵无意表现出来的某些行为和特质所吸引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和许涵建立更稳定更长久的关系。
这种想要完全占有和掌控一个人的感觉,就连在秘景良身上都没有过。
哪知这个小孩儿看到秘景良以后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又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还把自己往秘景良身上推。这让江立衡恼怒得好长时间不想搭理他,加上新一年工作开始,为了不让自己管不住手又要揍许涵屁股,江立衡干脆住在公司加班没回家。
手中的档案袋是合约签订前一个礼拜送到他办公桌上的,江立衡没看,当时他觉得没有必要,也并不在乎许涵的过往。没想到,这份报告里居然有如此重要的信息被他错过了。
许涵所有的人生经历在里头写得清清楚楚,就连只做了三天短工的商场电器销售都有记录。作为jh基金第一位被资助人,此项还占用了不少的一段篇幅。
许涵一切称得上矛盾的表现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如此啊!他居然就是当年那个叫“江叔叔”的小屁孩儿!
江立衡把纸袋往桌上一扔,发出啪的闷响。
所有的逆来顺受和刻意讨好,是不是都是因为他一早就认出来自己是他的资助者?
不会的,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就许涵这个段位的选手,演技再好,也不够给他看的。
相比许涵的身世,被他资助过的事实简直不值一提。许涵就像一株生命旺盛的小草,在环境恶劣暗不见光的墙角顽强地活着。江立衡此刻是真的心疼许涵,心疼到他胸口都像是堵了一团气呼不出来,难受得要命。江立衡气全消了,如果许涵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搂着他抚摸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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