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藤四郎的那点杀意,还不够触动他的危险预警……如果非要类比,短刀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只在耳边嗡嗡的小蚊子。
审神者睁开眼睛,露出一丝迷糊的神色,轻轻拍掉了粟田口短刀的手指头,用比平时沙哑低沉的声音轻声说:“别碰我……”
由于对审神者极度缺乏了解,所以乱藤四郎依照自己的脑补,硬是从面前这个审神者的语调里听出了并不存在的弱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他现在的姿势,当他笑起来,都彭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温暖气息。
粟田口短刀稍稍收敛了自己脑子里混乱的杀意,淘气地说:“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碰?啊啊好开心,审神者大人跟我说话了呢,刚才你都不理兼桑的,嗯哼哼,是不是更喜欢乱啊?想不想和我一起乱舞?”
都彭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诚实又嫌弃地说:“你吃完饭没洗手。”
然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这振胆子很大的短刀,不高兴地在堀川的白衬衫上蹭了蹭脸。
说真的,都彭之所以会在面对和泉守兼定和乱藤四郎时选择之前的状态,一是因为……那是最简单方便展现他和堀川间关系良好的方式。
与此同时,也能让乱藤四郎放下戒心——从诱拐前田和药研的经验来看,藤四郎们普遍拥有“怜弱”的美德,很吃傻白甜这款人设。但都彭真的没想到,扮演一个傻白甜,竟然要忍受被饭后不洗手的脏小孩摸脸这种事。
他难得感觉到有点委屈。
但作为一个讲道理的人,想想堀川是他用了手段从亚里莎那里要过来了,想想自己确实欠堀川一份礼物,想想自己也曾经勇敢地拥抱比乱更脏的长谷部,想想眼前这振短刀确实很可怜——都彭决定,这点委屈他忍了。
他坚强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再次进入了午睡的状态。
走出很远的堀川国广可想不到乱藤四郎正在花样作死。他走了几分钟,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说:“……兼桑,我的主人真的是个很好的审神者。”
“哦……”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和泉守兼定很想这么说,但想了想,还是应和了一声,看看胁差少年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和泉守身边就仿佛中了降智光环的堀川国广犹豫着,决定放弃编造故事,直接问:“接下来……你和乱想去哪里呢,是继续去打接下来的据点,一直打到王点里去吗?如、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等到我的主人睡醒,让我们跟着一起去?”
“为什么?”和泉守兼定眯起眼睛,疑惑地问,“你们不是跟其他付丧神走散了?”
等一下,俊美的打刀突然意识到堀川国广从来没这么说过——和其他付丧神走散,这根本就是他和乱私下里的猜测,顿时惊讶起来。
“就你们两个,没有其他走散的同伴?你的主人是跟着你一个付丧神跑到战场上来的?”黑发打刀试探着问。
堀川国广的脸又羞愧地红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紧张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额……是啊,所以、所以……请您让我们跟着吧!”
他很想知道兼桑的打算,这样才能方便他树立更准确的人生目标,策划未来的行动。
和泉守兼桑可想不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历史修正主义学徒——毕竟都彭是个灵力纯净的审神者,堀川国广是个敬爱审神者的付丧神,他们跟一般意义上的溯行军一点都不像。
他垂下头,看着少年赤裸的上身,想想他练度这么低,现在更是连护甲都没穿,不跟着他们又能怎么办,遇到一伙溯行军绝对会被轻松拍死的……本来他就想着要保护这个国广和他的审神者,确认他们安全之后再离开,现在情况有变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啊。
再说了,他带着乱跑出来,难保他们那个该死的审神者会不会上报时之政府。和泉守兼定做付丧神的时间不长,又一直被自己本丸里那振堀川国广保护着,对时之政府和人类都不太熟悉。
他就像个傻乎乎的未成年法盲,知道叛逃是重罪,但又不知道时之政府会下多大力度去抓捕他和乱。虽然没想过要自己找死,但按他原本的想法,他们肯定是会被马上被无所不能的时之政府抓到,在执法队的攻击下轰轰烈烈地战死。
现在跟其他审神者待在一起……岂不是可以骗过时之政府执法队,让他们以为自己和乱酱也是国广主人的付丧神。能想到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和泉守兼定心里很高兴,觉得自己真是无比机智。
虽然内心已经举起双手双脚赞同胁差少年的请求。但表面上,他还是很端得住的。
这振打刀装模作样,免为其难地问:“好吧……跟着我们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告诉我,你和你的审神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本丸只有你一个付丧神吗?不可能吧,堀川国广又不是初始刀,你们本丸起码还会有一振初始刀吧?他是谁,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在审神者身边?”
发现和泉守兼定竟然开启了审问模式,答应都彭不会说谎的堀川国广冒汗了。
“是山姥切……他、他不知道……他以为主人正在住院……”
第193章 人偶(4)
“所以, 你们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和泉守惊讶地说。
“也、也可以这么说吧。”
在懵头懵脑地说了实话后,堀川国广后知后觉地想到, 虽然答应都彭大人不撒谎,但兼桑提问的时候, 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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