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他说:“我会努力争取。”
秦邯说:“这件事情你再怎么努力也争取不到,”他揽着怀中温软的小妻子,给他最成熟的儿子下了最后通牒,“除非你坐在我这个位子上。”
程佑偷偷扭头去看秦延的表情,却恰好对上秦延的眼神。
秦延讽刺地问他父亲:“但秦诚不用做努力也能分享你的一切,对吗?”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程佑,不知是在对谁说,“我认定的东西,就一定会回到我手心里。”
说完,秦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趴在门上的秦诚差点摔到地上,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如寒霜的大哥,还有神情复杂的父亲。程佑的视线追着大哥走出门,然后莫名心虚地低下了头。
秦家后院的角落里,专门给重刑犯准备的牢房,任然闪烁着幽幽蓝光。
沈明书靠在窗边抽烟,二手烟被牢房的墙壁挡住,慢悠悠地弹回来,在空气中绕了一个圈。原点仍是原点。
可今天沈明书的牢房里迎来了一位贵客,贵客穿着一身军装,领口上的徽章在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沈明书歪头吐出一个烟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徐徐开口:“秦邯,你是不是老了?”
秦邯没说话,把一个沾血的子弹头扔到了沈明书脚下。
沈明书乐了:“军备处送你的那把古董枪终于用上了?说说,哪位小可怜这么幸运,居然被一把古董打死了。”
秦邯冷冷地看着沈明书,吐出两个字:“秦籍。”
沈明书肺里憋了一大口烟雾,呛得有些疼。可他脸上一点正常反应的表情都没有,沉默着抖落烟灰,淡淡地说:“哦,”烟灰掉到了他白皙的手指上,他有点烦躁地甩开,又说了一句,“你果然还是留不下这个儿子。”
“沈明书,”秦邯说,“是你杀了他。”
“这关我什么事啊,”沈明书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笑话,笑得差点被烟呛到,“咳咳……秦邯,你把我关在这里,多久了?五年?七年?有十年了吧。十年,我一步没出去,那孩子一步没进来,怎么又成了我杀的他?”
秦邯问:“秦籍给程佑的抑制剂和假身份,是从哪儿来的?”
沈明书悠悠道:“秦大将军,我人被你关在这儿,我哪儿知道他们小孩子去哪里弄的。”
“沈明书,”秦邯露出一个有点讽刺的笑,“秦籍的不择手段,倒真是和你一模一样。”
“我可不敢居功,”沈明书嘴角一弯,“明明是像你这个当爹的。”
秦邯沉默以对,不再想去试探沈明书是否还有一颗人的心。他说:“别再利用秦籍了,他到底是你亲生的。”
沈明书咬着烟屁股含糊不清地说:“我那时候还是胆子小了点,没一刀把他捅死在肚子里。”
秦邯转身离开。他握住腰间的枪,那支古董枪里还留着最后一颗子弹。秦邯开始怀疑自己当年驳回刑法处枪决书的决定。
一步,两步,三步。
射程正好,子弹应该会直接穿透沈明书的头颅,不至于炸得满地血肉残碎太难看。
秦邯回头,看到沈明书削瘦的腕骨上落了烟灰,狱墙上幽幽蓝光映在那双总是灰蒙蒙的眼睛里。奇异的,秦邯第一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名为痛苦的神情。
第19章 夹着小玩具去记者发布会,公共场所直流水(蛋:救命之恩,萝卜相许)
秦诚占了那一回便宜之后,又被秦邯重新扔回了军校。
程佑好几回想对秦邯说自己想去医院看看秦籍,又怕惹秦邯生气再让秦籍伤上加伤。
在程佑的记忆里,秦邯确实好像不太喜欢秦籍。秦邯很少回家,偶尔回来的时候,也是笑着教训一下秦诚,问问程佑的功课,然后和秦延去书房谈。秦籍也不生气不难过,悄悄对程佑说,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看到爸爸回家,爸爸一回家,他和秦诚的武斗就不得不暂停一段时间。
小的时候程佑很喜欢和秦籍在一起玩,因为秦籍看上去比他还可怜一点,追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二哥,让程佑那颗自认a的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在那些爸爸不在家的日子里,程佑带着他的奶狗小弟给秦诚布下了无数个陷阱,总是莫名倒霉的秦诚也没察觉有人在坑他,傻乎乎地认为全世界的人倒霉频率都和他一样频繁。
书房里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新的地板。
程佑在门口探头探脑。
秦邯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程佑忙向后跳了两步:“我我我我只是路过爸你慢慢忙。”
秦邯语调加重:“进来。”
程佑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进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邯的神情。
秦邯龙飞凤舞地披着文件,漫不经心地问:“屁股还疼吗?”
程佑摸了摸屁股,再看看秦邯,谨慎地回答:“还……还有一点点疼。”
“那就没事了,”秦邯把批完的文件往旁边一扔,抬头看着程佑,“晚上陪我去个宴会。”
程佑乖巧答应:“好。”他是秦家领回来的慈善事业,从小就没少跟着秦邯和秦老爷子出席各种宴会,充当秦家爱民如子的面子工程。
秦邯一看就知道这小孩儿还没拧过来,钢笔轻轻在桌上敲了一下:“小佑,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还记得吗?”
程佑心虚地左顾右盼。大部分时候,他确实记不起自己和秦邯已经结婚了,一口一个爸爸,甚至在见到秦延下意识地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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