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老爷林丰知道,在队伍中安排了“自己人”的林佟氏和臻夫人自然也知道。
至于从华音寺回去就借林府的泽芝院办了诗会的哲郡王,恐怕不会主动提起在巫山发生的事情,更不会提及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儿。
要不然短视的林佟氏恐怕还会更着紧林彦弘几分。
得高僧眼缘,和得权贵眼缘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华音寺乃镇国古刹,香火鼎盛,相传寺中高僧皆有不为人知的神通,度化众人。
得权贵眼缘也许可以一朝得势,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书香门第、官宦世家来说,并非顶好的事情。
但得高僧眼缘,就是与佛有缘,多少会沾些福祉,所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极大的机缘,反而更加显得可遇而不可求。
林彦弘跑去华音寺一趟,原本是为了给自己还愿,同时也是为今秋下场的林隽祈福。
他能够在高僧身边听经,抄写经文,肯定让林佟氏喜出望外。
不过光让他一个人在华音寺沾福祉,并非林佟氏所愿,所以他们才以祭祖为借口,焦急召林彦弘回云阳城。
这段时间她要让林彦弘好好待在林隽身边,最好是把身上的福气都转给林隽才好!
正是明白林佟氏心里所想,林彦弘才清楚此番归家,祖母对自己的态度虽不至于完全改变,但应该也会和颜悦色一段时日,起码要到林隽下场然后中举。
若是以往,除了父亲,谁会这般记挂他?
别说专程派人来城门口接他了,恐怕等他们车架过了林府的偏门,他都见不到几个内、外院的管事。
待车队返回林府,林彦弘刚下了马车,就看到父亲林丰。
对方眼含期待地看过来,仔细打量了林彦弘一番,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好,好……吾儿气色不错,巫山果然是风水宝地,得佛祖庇佑。”
他一开始还担心路途遥远,林彦弘来回一趟会觉得辛苦。
现在见儿子面色竟有红润,精气十足,尽显少年的朝气,不禁欣喜若狂。
虽两月不见,心中激起挂念,此刻也化作欣慰,抓住林彦弘的手腕,连连称颂华音寺。
林彦弘看到父亲,心中亦是激动不已,从对方眼中看出对自己的重视和爱护,让林彦弘要面对种种不堪不快之事的烦躁顿时消弭。
“孩儿不孝,出门这么久,让父亲担心了。”
林丰喜滋滋地反驳道:“你身体大好了,为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回来好好休整,好好巩固,某要让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林彦弘点头称是:“孩儿先回东苑洗漱,随后就去賀安堂给祖父祖母请安。”
“嗯,这是自然……待会我们会在賀安堂用饭,你叔叔也回来了,我们一家团聚。”
林彦弘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道:他们确实是一家团聚的,只不包括我们父子罢了……不过没有关系,就算只有我们父子,没有闲杂人等,亦是不错。
……
回到自己的东苑,一路看到的皆是与寺中风格完全不同的雕梁画栋。
林彦弘发现,自己竟突然有些不习惯这个生活了十年,哦不,是二十年的地方了。
琥珀见林彦弘停下脚步,盯着抄手游廊上的坊间彩画看,以为他在疑惑,于是解释道:“奴婢刚刚听娥黄说,府里趁少爷离家的时候翻新了一下各处的彩画,如今看着颜色鲜亮,可见请来的工匠手艺不错。”
林府虽不是皇亲国戚,用不了和玺和旋子,但就是这普通官宦之家的彩画,也不可小觑。
若是新画,经验丰富的工匠要先将木件的表面打磨平整,用油灰嵌缝、打底,再裹以麻丝;
然后将绘在纸上的山水花卉、走兽鱼虫等图案在木件上附着,以针戳孔,当做定位,再以颜色拍出轮廓,谓之打谱;
接下来要将调好的沥粉放在专门的工具中依粉线沥粉;干后就是上色起晕,涂胶,再刷贴金胶油,贴上金箔;最后勾墨线、白线轮廓定形。
步骤繁复,费事费时,是个极其精细的活计。
翻新的时候可省去前面两步,但也要去掉灰尘脏污,有时候彩画磨损得厉害,就得重新来过,并不比新画省心。
在林彦弘的记忆里,东苑何曾这样大张旗鼓地张罗过?
娥黄自上次擅自进房中窥视被林彦弘捉到把柄,一直不敢在林彦弘面前出现,尤其是翠练以同样的原因被赶了出去之后,她更是提心吊胆了许久。
好在大少爷后来去了巫山两月,让她稍微缓和了一些。
如今见少爷休养得极好回来,娥黄料想他最近心情应是不错,这才在琥珀跟前晃悠了几次,不痛不痒地说了些府里的情况。
林彦弘听琥珀所言,就知道娥黄这个“聪明”的丫头也跟郭祥一样,开始暗戳戳投石问路,虽没有完全放弃南苑,但也不愿失了东苑这边的好处。
其实林彦弘并不介意娥黄这样的墙头草,他真正忌惮的,还是南苑那位无论发生了什么,最后都能“化险为夷”,“起死回生”的臻夫人。
起码在林彦弘去世以前,祖母林佟氏已经卧病在床,估计比起林彦弘来,也撑不了太久。
林隽虽然秋闱中举,但在两次会试均失利,后来外放到临郡为官,成婚数年无所出,成为了林佟氏的心病,加速了她的衰老病弱。
林彦弘不相信在林佟氏和她那个“恭顺淑良”的侄女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当然也不认为后来的结局,只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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