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亦白的母亲,是演艺圈一个时代的象征。从出道起就一直站在巅峰,哪怕最后退隐也无人可以超越,不论是演技方面还是样貌方面。当年她在最好的年华为了爱情放弃事业选择退隐在娱乐圈引起不小的轰动。
“嗯。”沈亦白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
林思晗不知道怎么表达, 只能缠住沈亦白紧紧地抱着他。想用行动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 你还有我, 我是缠绕依附着你的藤。
她知道了,全知道了。沈立国的小儿子不顾家族反对娶的正是那个人。报纸上对那场不被祝福的婚姻也是褒贬不一, 有说沈亦白母亲大胆追求真爱的,也有说沈亦白母亲只是为了钱财才嫁与沈浩的。那个年代的婚姻不被男方家族承认落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场笑话,没有祝福没有亲人到场,她不知道沈亦白的母亲是鼓了多大的勇气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可以走到那一步。
只要一想到在同一天,沈亦白失去了至亲她心就抽疼。
很疼很疼。
“那时候你多大……”林思晗闷在沈亦白怀里问。
“五岁。”沈亦白迫使林思晗抬起头,审视着她哭花了的脸,“以前不知道你这么能哭。”
林思晗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力开了一枪,眼泪更甚,“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
“没用,晚了。退货迟了,不准后悔不准退。”林思晗抬手锤了下沈亦白的胸口。
“不后悔也不退。”沈亦白把林思晗抱到自己腿上,低头亲吻着她泪迹点点的脸颊,逐一吻去她的泪,“你别哭了。”
“我没有哭。”林思晗脱口反驳。
沈亦白:“……”
那他吻的是水?
“好吧,我哭了是因为妈妈她演技太好了。”林思晗找了个不太高明的借口。她不想让沈亦白知道她哭是因为她觉得沈亦白可怜。沈亦白不需要可怜,更不需要她的可怜。
“妈妈?”沈亦白又在抓重点,抱着林思晗躺倒在沙发上,“这么快就叫妈妈了?”
“沈亦白,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林思晗趴在沈亦白身上,“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沈亦白把林思晗往上抱了抱,让她趴的更舒服点。
“我就掐洗你。”
“掐洗我就没人娶你了。”沈亦白半阖着眼,“明天带你去见妈妈。”
“好。”
静了一会,林思晗突然问:“你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沈亦白翻身把林思晗压下,睁开眼就定定地看着睫毛上还挂着泪花的林思晗,抿唇。
林思晗在沈亦白毫不掩饰欲.望的目光下,脸色有白转粉,欲语先含羞。像开得正妖娆的红玫瑰,于晨曦中绽放,满含朝露。
“喜欢你这种叫妈妈的,乖顺又听话。”沈亦白话音中带着调笑。
“你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啊。”林思晗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想。”
沈亦白阖了眼,头埋在林思晗颈窝处,“五岁之前的事我没多少印象。记忆中父亲很忙,他下班回来的时候我基本都在睡梦中。妈妈很温柔,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陪我,偶尔陪父亲出差。和你一样,不太会做饭。如果那天父亲要回来,她会花一天的时间准备晚饭。父亲回来迟了,客厅里都会为他留一盏灯。”
沈亦白想到什么说什么,断断续续的,没有多少逻辑。林思晗听的认真。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林思晗犹豫着问:“那五岁以后呢?爷爷对你?”顿了会,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林思晗又重复了一遍:“爷爷对你好不好?”
“嗯?”沈亦白拥着林思晗,“爷爷除了不想承认我,其他地方并没有过分苛刻我。沈熙凡有的,我也会有。”
要是没有沈立国,就没有现在的沈亦白。他的逼迫成就了现在的他。沈立国给了他最好的环境最好的教育,教给他弱肉强食的道理,让他不动声色地编织一张又一张的网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沈立国是一个可怜的老顽固,一生都在为利益而活,打了大半辈子的如意算盘到头来还要看他一直不想承认的沈亦白的脸色。沈立国教他勾心斗角,教他玩弄人心,反过来却被他困住。
“嗯。”林思晗伸手环住沈亦白,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入睡一般,“下午不用开会?”
“不用。”
“你睡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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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墓园。
远离城市中心的墓园里很静很静,风在这里都像静止了一般,偶尔才有一声两声的不知名的鸟鸣声。宁安墓园四面都种植着高大的苍柏,浓绿的柏树参天直指。抬头,视线也变得狭窄,只可见被苍柏圈出来的那片天。
难得蓝的天……
林思晗被沈亦白牵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被雨水冲刷过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上。早上的时候,下了雨,雨后空气清新了不少,一扫往日的浑浊。
台阶两旁是一排又一排冰凉的石碑,石碑上刻着逝者的名字。有的坟冢前依稀可见枯萎了的花枝,花枝被风干后又受了雨水,颜色像烂了的香蕉外皮的颜色,躺在白色的大理石台上,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沈亦白。”林思晗加快了步伐,靠近了他点。
“嗯?”
“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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