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院那一刻,便有一个侍女迎了上来:“姑娘,这位小公子如何安顿。”
季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师侄,你看着来便好。”
侍女福身:“是。”
季妍继续道:“往后十年,你便负责他起居。”
侍女道:“是。”
季妍直接将李初遥领走了,这院子有几进,李初遥也不晓得,只是一路走来季妍目不斜视,不曾给他介绍什么东西,但正是如此,含蓄地叫他感受了一把什么叫财大气粗。
千机阁有钱,非常有钱,有钱到李初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约莫走了一刻钟,季妍终于停下来了,展现在李初遥面前的是一个小花园亭台楼阁,曲水流觞,一看便是风雅之地。只听季妍道:“你每日辰时来此处,我与你讲卜算之术。”
李初遥一愣,茫然,合着整这么块地是用来学算命的?然后季妍又继续说了:“随后你便在此练剑,我会帮你看着,待午后,我再与你粗略讲讲音律。琴我会让若柳准备好,你现在的水平,还用不得华胥。”
李初遥连忙应是。
季妍点头,挺满意他的态度:“音律一事,要看个人造诣,若实在不适合,我自会将你送回去。只不过,华胥选中的人,应当不会差。”
所以华胥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个态度?
而后方才的侍女便来汇报了,季妍与她说了几句,便见她走到了李初遥跟前:“公子请随若柳看看居室。”
原来这便是若柳。修士的年纪李初遥看不出,若柳生得清丽温和,微笑起来如同邻家大姐姐一般,叫人觉着亲切。李初遥实在没有什么跟陌生姑娘相处的经验,只道:“多谢仙子。”
别的修仙文里多半会这么称呼,所以,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若柳听了他一声“仙子”,噗呲一声笑了,掩着唇看他,一双眸子晶亮晶亮:“公子真有意思。”
季妍也笑:“若柳,他年纪轻,你别逗他了。”
若柳点头:“公子唤我若柳便好。”
带着满腹狐疑,李初遥跟着若柳去了所谓的“居室”。
那感觉,就好像你住惯了地下室忽然被告知要到酒店总统套房里住十年。其实他在李家住的屋子不差,在浮玉门住的屋子也不差。只是李川不喜奢华,浮玉门又一切从简,屋子大却空旷,不会像这里一般给装饰得富丽堂皇。就好比在卧房中的那个博古架,上面的花瓶茶壶,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墙上挂的字画也不差,那桌上的套茶具竟是玉雕的 。
李初遥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万一摔了他怎么赔?
若柳看他拘谨,只当他不大喜欢,便道:“这些家具是花梨的,若是公子用不惯,我叫他们换了紫檀的来。”
李初遥眼前一黑,总算克制住了没摔下去,看向若柳的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若柳,千机阁,是不是很有钱。”
若柳笑得眉眼弯弯,很是自豪:“姑娘很会挣钱。”
看着李初遥一脸茫然,若柳继续给他解释:“那些达官贵人要从姑娘手中得到情报,或是想叫姑娘放弃某些消息,必然要给点意思。近年姑娘不算卦了,收入到比不上最初的时候。”
说白了就是买消息的钱和封口费,以及算命,难怪千机阁有钱。
“除此以外,姑娘还收留了其他一些无处可去的孩子,到了年纪,若是女孩便送往灵犀宫,若是男孩便送到云中郡,有些不愿离开的,或是不能修行的,姑娘便将他们送到坊子里,去为达官贵人奏乐献舞,那些人也不敢为难咱们千机阁的乐师与舞姬。当年,也是姑娘收留了我。”
“啊,我说的有些多了,路途劳顿,公子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叫人将衣裳送来,服侍你的小丫头片刻便到。”
若柳说完,便利索地开始给李初遥收拾东西整理房间,拦都拦不住。李初遥也无法,只是,他坚持拒绝了让小丫头服饰,并声明自己可以。开玩笑,不管是在李家还是在浮玉门,他都没叫人服侍过,再说,也确实没什么用的到人的地方,难道练个字还非得找个小姑娘红袖添香么?这个想法,叫他自己狠狠地恶寒了一把。
他确实,不敢肖想人家小姑娘,上辈子没追过女孩,这一辈子,怕不是又要孤独终老了吧?
结果,李初遥还是没拗过若柳,人都被送来了,总不能赶走。
第二日,李初遥瞧见衣裳的那一刹,整个人都不太好,嗯,有生以来第一次穿金戴银,值得纪念。李初遥也明白了若柳的苦心,小丫头唤做春桃,便是专门为他穿衣束发的,衣饰繁琐,李初遥还真不能保证一时半会学会怎么弄。
待李初遥打扮好出来,若柳已经等着了,笑道:“待你学会了,我自然将春桃接回去。”
顿了顿,赞道:“姑娘的眼光一向好,起初我还担心公子年纪轻,压不住这蓝色绣金的布料,如今一看,不仅贵气,看着还沉稳了不少。当年姑娘收了这绸缎,叫人做成男式衣裳,怕不是早算到了公子要来。”
说者无心,听者也无心,这衣服李初遥穿着正好,如果是从前就做好的,那便只能是算到了。
然而很快,李初遥便意识到他来这里确实不是为了享受的。对比起林玦的放养,季妍可以说是相当严厉。先是她讲了一个时辰的卜算之术,而后李初遥练剑她只是在一旁看,没有贸然指导,只是顶着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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