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玉罗刹这般做派的鬼医来了有一会儿,只是未曾打扰对方,直到现在才从阴影中迈出并禀报了情况:“教主,东南急报…”他脸色略有古怪:“少主把史天王玩了个半残,其后将与之有勾结的分坛清洗了一番,最高层还剩下一半不到…”
略一思忖,玉罗刹就敏锐的明白过来:“天宝是用鬼医弟子飞蓬的名义去的吧?”只怕鬼医是被东南分坛告了一状,因此看似认罪、实则来解释前因后果。不出意外看见鬼医颔首默认,玉罗刹嗤笑道:“天宝只杀了一半,还是太手软了…”对自己儿子信任之极的玉教主自不会觉得玉天宝有错,那么错误当然在别人身上:“哈,最近这些年,吾对他们似乎太宽善了呢,鬼医,传吾之令,派左右护法亲去东南分坛,另今年的各方巡视,汝亲自去…”
玉罗刹笑容温和得让鬼医直直打了个寒颤:“记得带上你的大徒弟和关门弟子,查出一个、严惩一个。”待日后天宝身份曝光,则飞蓬的威望和多年隐忍伪装的心机自成其之盛名,顿了一下,他又冠冕堂皇笑道:“鬼医传人飞蓬为我西方魔教立了不少功劳,按规当有所奖赏,因其年少流连江湖,吾赐他随时巡查之权,必要时当能调动各地隐藏力量,此为圣子之位,与上代圣女相属。”说着,其丢下了一块发着淡淡银色光辉的令牌,又轻叹一声:“阿婕身陨后,此令由我收回,现在你将之交给…飞蓬吧。”
正为各地默哀的鬼医躬身一礼:“是,属下明白…”他自觉退了下去,脚步飞速直奔左右护法的住地,可手紧紧攥着令牌,眸中有一闪而逝的泪光和悠远的怨怼不甘,却不知玉罗刹幽幽一叹,不知是为自己的儿子,还是因他这个幼妹曾经定亲但终究有缘无分的青梅竹马。
九月,松江府城外,掷杯山庄
此番到来没能吃到期待的鲈鱼脍,还被至交的独生女借尸还魂给唬了一跳,楚留香摸着鼻子问了好些话,都只能得出这是“施茵”,在左轻侯和张简斋你一言我一语之下,他无声叹了口气终究是接下了探访施家庄的请托,两度来回之后,没能找到有用证据的楚留香表情沉重的走出施家庄,借尸还魂还是小事,然最要紧的事情一点线索也无,薛衣人的确不是刺客组织的首脑,可最近死去的几位朝廷命官所遭遇的杀手所用剑法,又偏偏与其有几分相似。
苦恼的揉了揉眉心,fēng_liú不下流的盗帅半途被薛红红缠住,半拖半拽到了林木深处,薛红红媚笑着推开门时,正思索如何拒绝的楚留香被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弄得一阵头疼,幽会的薛衣人之子薛斌和跑出来缠自己实际上却是想用身体为姐姐复仇的石绣云,陪着石绣云去其姐姐坟上哭了一场,又让薛斌的书童给其主带话,最终楚留香孤身一个又去了空荡荡的小屋之内,这一回,他的面上绽放明亮的笑容:“好久不见!”
“他乡遇故知,当浮一大白。”飞蓬靠在墙壁上,手中晃悠一只葫芦,笑容灿烂之极:“只是,你什么时候能不要多管闲事呢?”斜睨一眼突然出手从自己这里抢走酒葫芦揭开盖子痛饮的楚留香:“你该庆幸我还没动,不然一定让小金狠狠咬你一口。”
金色的飞蛊扇了扇翅膀,蹭了蹭飞蓬的脸颊又飞回现在的主人楚留香身边,其苦笑道:“左明珠之事是个意外,我是为了刺客组织才跑这一趟。”
“呵,杀手再狠也只是工具,真正的罪过当属握刃之人,而非工具本身。”飞蓬不以为意的扬了扬眉:“我魔教的杀手亦不少啊,再说了,红兄也是这个组织的…”他似笑非笑瞅着怔然无语的楚留香背后那抹黑影:“阁下,你觉得晚辈说得如何?”
黑巾蒙面的男子松开原本打算拔剑的手,不无嘲讽的扫了楚留香一眼:“吾觉得,当浮一大白的,是你我,而不是这家伙。”楚留香无辜又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男子一双黑亮的眼神凝视飞蓬:“玉少教主真是通透,敢不敢来喝一杯?”
“哈!”飞蓬笑容难得带上一缕肆意:“当然敢,前辈请带路…”这般说着,他出去时又拖上了楚留香,见黑衣人凝眉不由淡淡一笑:“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楚留香这样的敌人,对前辈的组织,不见得是好事。”顿了一下,玉少教主弯了弯唇角:“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楚兄做个见证…”被他拉着的楚留香一愣,只见飞蓬笑得仿若背后鲜花盛开:“作为少教主,我打算为麾下弟子向前辈门下的一点红求个亲,香帅为媒人,如何?”
诡异的沉默了一下,黑衣人奇道:“红儿根本是快木头,哪个姑娘傻乎乎瞧中他了?”
“…红儿?”话语莫名有点异样,在确认这称呼后,楚留香第一反应是摆脱飞蓬的手,笑得几乎打跌:“哈哈哈哈哈!”
飞蓬无语凝噎的看了一眼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正眼神茫然的黑衣人,心想这薛笑人大概和自己父亲玉罗刹一样是个起名废,他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再抬手拍了拍楚留香的后背:“别笑了,你小心下一回在红兄眼前直接笑哭,让他恼羞成怒拔剑戳你。”一同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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