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肏过你没有?!你与他交合过么?!”太子提高八个音度。
吴铭哆哆嗦嗦:“小人身有重疾……是宫公子以双修合气之术救我的性命,我与他……”
一阵爆笑喷薄而出打断了他的话,而后便是一串怒骂:“真是蠢透了!把你卖了还念他的好!若只是双修续命又怎会有元魂之印,你自己后背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么?!那赤红如火的印迹,清晰得脉络可见,这都已是第几层修为了?!他的气早已在你体内固着不散,入骨沁魂,真真是一枚完美的肉身鼎器啊。”
吴铭惊得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僵硬地看着这个人。
“怎么?!还不信?!”他拿起手中的信在吴铭眼前猛力地抖:“看清楚了!这不过一张白纸,一个字都没有,他让你身赴险境迢迢而来,送的不是这封信,而是你自己。”他将信捏成团,扔在吴铭脸上:“回去告诉他!我不要!我谁也不要!今生今世只承欢一人足矣。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定然废了他这稀世鼎器,让他追悔莫及,你听懂了么?!”
吴铭跌跌撞撞而去。
在他记忆里,他从没逃得如此仓皇,恨不得立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86.
吴铭的身影完全消逝无踪后,太子垂下眼眸,端起案台上早已冷透的茶,一饮而尽。
这茶性寒又凉透,一杯下去,方才用力过度的嗓子沁得低沉而沙哑,幽幽沉音飘散开来,不知同谁说着:“怎么?还没欣赏够么?自己一手炮制的大戏是不是特别心动?”
内室的屏风后藏匿的身影缓缓而动,人未现身,话已说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有这么同为师讲话的么?”
反问之语尚未落下,喝空的玉杯便直摔过去,节奏和时机契合得刚刚好,不偏不倚正向那人脸上飞去,眼看杯及面目,这人手中的折扇漂亮地在空中划个圆圈稳稳地将杯子挡了开去。
“哗啦”一声尖利玉碎,杯子砸碎开花。
响声惊动了中政殿的一干护卫,毕竟是太子的御书房,眨眼间便被层层戒备,这些护卫大都是从太子贴身的侍从中精挑细选来的,见殿中一地碎玉却并无异常,纷纷跪了下去。
他们拜了太子,又拜了那人,若硬是比一比,太子这边不过折腰些许,那人才是五体投地跪伏。
太子冷笑一声,脸皮子抽搐成一团。
那人摆了摆手,道:“碎了个杯子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收拾了去罢!”
两边侍卫立即闪身开来,让出一条道让外面的宫女进来清扫拾掇。
不多时,殿中光洁如新,一尘不染。
“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待一干人离去,那个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音色中多了许多柔和温润,顺耳不少。
太子却不买账,嗓音跟冻住了一般:“少废话!你要如何处置我的承欢?”
“你管不着。”字狠狠地从那人槽牙中磨出:“你若再同我这般讲话,我便立时取了他的性命,说到做到。”
太子赤红一双眼,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最终却像只泄了的气球,再无生势。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去。
像只丧家之犬一般向那人垂下了头:“宫远山,我求求你了,放过他。”
纵使面前的人多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雷打不动的浅笑仍是被惊异僵硬的表情所覆盖,良久后,一声低沉粗粝的声音传出来。
“起来。”
“不!”太子坚定道:“你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我再说一遍!给我起来!”
太子不但不听,竟然磕起头来。
宫远山一脚抵在太子额头不让其触地,一手将他生拉拽起,身子刚被立正,便是狠狠一个大耳刮子。
太子被打得踉跄不稳,满眼金星,耳边的叫骂响彻殿中:
“且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还是个正经的东宫储君!!日后的一国之君!你到底要疯到何时才肯罢休?!宋怡任不过是个运功行修的肉身鼎器,你何至于如此?!值么?!”
“值!他什么都值!为了他,我的命都可以拱手相让。”太子眼中的决绝之色涌动不休,撂下了话更是狠辣刺耳:“我的命可以不续,魂可以不修,反正我早已腻烦得紧了,你将他放了,允他自由,可以么?”
宫远山的面孔已不知是何表情,眼中的震惊,悲怆,愤怒统统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最后尽数化为唇边的一抹黯然苦笑。
“这几年为了保你,我倾尽所有,到头来,你竟连命都不要了?”他顿了顿,再开口,那满满的无可奈何中噙着浓烈的哀伤:“你如此这般待我,可还有一点良心?”
太子瞪圆了双目,完全呆住了,如此感情外露的宫远山他从未见过。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永远自信了得,傲然于世,那份把一切运筹于掌心之中的淡定自若,让他不禁怀疑此人根本不是人,定是什么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转世下凡历劫来的,这样的人不需要七情六欲,不需要怦然心动,更不会伤心泪流,他需要的只是完成他既定的人生任务便可功德圆满了。
而这个任务,按照太子宋鸾所想,便是成为一代赫赫有名的帝师,光宗耀祖。
这是自他七岁拜了宫远山为师后便开始扎根的想法,确切一点说……是在宫阁老为自己初次引荐之时,便有的深刻感觉。
按照礼制讲,一个大臣的儿子,无官无名,是万万做不成帝师的,可谁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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