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初时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在旁边陪着,后来见赵寻的确是渐渐开始好转,无论是气色还是体力似乎都比原来好了许多,这才渐渐安下心来。
终于到了冬狩的最后一日,这日,赵寻早早的便起来了。待李越醒来的时候,赵寻便已穿好衣服洗漱完了。
李越看到眼前的赵寻时不禁吓了一跳,今日的赵寻穿了一袭窄袖的深色武服,头发束了起来,脚上蹬着武靴,整个人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英气和俊朗。
两人自数月前重逢,赵寻一直都是病恹恹的,穿的衣服也多是广袖的白衫,头发更是松松散散的绑着,一看就像个慵懒的书生,毫无武人的硬气,然而今日却不一样了。
不知怎么的,李越骤然看到这样的赵寻,倒有些不认识了一般,尤其被赵寻带着笑意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这样的赵寻,可真是陌生又迷人。
李越一整个早晨都忍不住偷偷去看赵寻,可对方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又总是急急忙忙的转开目光,倒是突然变得别扭了起来。
晌午时分,狩猎正式开始。
所有参与最后一场狩猎的人,两两组队,一起领弓箭和马,一组人只有一张弓。众人发觉李越身边跟着的人是赵寻之后,有些人的目光便开始复杂了起来。
不过大部分人如今对李越都颇为喜爱,倒不至于提出异议,但总挡不住个别人看不过眼。
“陛下,这三王爷毕竟是大夏的王爷,猎场之上刀剑无眼,恐怕让三王爷进去不妥吧?”立在潘文斌身旁的严礼开口道。
李越未及开口,一旁的安郡王便抢先道:“严礼,陛下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安郡王向来淡泊,不爱说话,却也是有地位的人,他开口,严礼也不好发怒,但依旧不依不饶的。
“郡王爷言重了,我只是担心三王爷安危,觉得此举不妥,并无冒犯之意。况且我们都知道,三王爷向来身子不好,万一上了猎场再昏倒了,陛下还要费心把人扛出来。”严礼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他这话夹枪带棒的不止冒犯了赵寻,还间接讽刺了前两天刚坠马的沈喧。沈喧如今还卧床呢,自然是无法反驳,一旁的陈子明却听不下去了。
陈子明冷笑一声道:“严礼,令尊给你取了这个名字,没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吗?”
陈子明倒是有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严礼讽刺沈喧,他便讽刺严礼不懂礼貌。
“陈子明,你什么意思?”严礼到底年幼,这便急了。
“什么意思回家问你爹去。”陈子明随口道。
严家人在朝中爱抱人大腿是出了名的,严礼的叔叔严明仁便时常抓着两位辅政大臣拍马屁,而且分不清亲疏,俩人的大腿都想抱,却一个也没抱紧。
而严礼因为师出同门便和潘文斌亲近,可这肚量和审时度势的眼力都极差,即便是潘文斌也不爱给他好脸色,今日他更是当众被噎得没了话,潘文斌也没打算帮他。
看热闹的人,都在心里暗暗嘲笑严礼。
有的人甚至已经哄笑出声,严礼当真是羞恼万分。
李越终于笑了笑,开口对陈子明道:“子明,勿要动气,依朕看,严礼所言极是,这猎场之上确实是刀剑无眼。”
众人一怔,还以为李越要退让,当即都有些失望。
没想到李越却道:“严礼年纪还小,又是家中独子,想必你父亲和你那个官居鸿胪卿的叔叔都很疼爱你,你若是在猎场上受了什么伤那可如何是好,所以你就不用进去了。”
此言一出,原本以为李越要退让的人顿时暗自叫好,心道陛下威武,果然年纪轻轻便有天子之气。
“陛下……”严礼还想辩解。
李越却摆了摆手道:“赵清明,请严礼回帐内歇着,别在外头受了风寒。”
赵清明闻言着人拉着严礼走了,严礼面对着一脸冷漠的赵清明,自然不敢说二话,一肚子委屈和羞愤,却只好乖乖就范。
严礼一走,氛围顿时便轻松了许多。
“这冬狩原本便是为了提醒诸位居安思危,即便冬日里也莫要懒怠,输赢都是其次,尽兴便好。”李越随口道。
众人闻言越发放松了许多,这几日的相处,李越早已与他们混得熟了。李越虽然年少,但却不失聪明,与人相处时真诚坦然,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
再加上他生的好看,难以给人防备之感,更是为他赢得了许多人的信任和喜爱。
大家各自收拾妥当便出发进了猎场。
“准备好了吗?”赵寻问他。
“嗯。”李越点头,冲着赵寻咧嘴一笑。
明亮的日光下,少年面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幸福和满足,赵寻跟着心里一暖,突然很想吻一下对方。
可惜大庭广众之下,他只好按捺住了心思。
赵寻拿过箭筒背在自己身上,李越则挎着弓,两人一起进了猎场。进去之后赵寻稍稍在脑海中想了想地图上的细节,然后便纵马引着李越朝他预定的路上行去。
通常猎物在一定区域内的分布,与地势的高地、林子的疏密、甚至水源的分布都有着极大的关系。换句话说,只要了解猎物的习性,便能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最多的猎物。
赵寻深谙此道,又做了充分的准备,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李越十分信任他,一路跟着他连问都没问。
几个时辰过去,赵寻箭筒里的箭一支也没剩。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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