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房间,看到何岳峦身后跟着陈晓依。何岳峦看到她在家,明显吃惊了。他告诉她,他们回家来取份资料。
她就站在门口看何岳峦到底能从书房找出一份什么资料来。
最后何岳峦就拿了份保密协议。
尤琪带着鼻音对宁檬说:“檬檬,我看得很清楚,那协议没有骑缝章,也就是说还没盖章。没盖章的协议,照着电子版再打一份就是了,用得着回家取?我后来想,要是那天我根本没在家,他和那个女人还是去取资料吗?他们真的不是回去滚床单的吗?!我从那天开始留意他们两个。昨天我看到他手机上有今晚在这家ktv定了房的信息,今天我就给何岳峦打电话问他在干嘛,结果他居然跟我说他在公司加班!他撒谎!他居然对我撒谎!我受不了了才跑去问他的!而他们居然还点了姑娘!!”
宁檬叹口气:“那何岳峦怎么说?”
尤琪又哭了,一边哭一边说:“他说他加完班陪客户到的ktv!”
宁檬沉吟了一会,对尤琪说:“琪琪,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假如老何在外面真有什么事,你选择原谅他还是和他分手?
“如果你选择原谅他,就是你没打算以分手做前提,那你今天这样直接冲过去闹的做法就是错的。你这样冲过去直拍他面门,假如他真有什么,正在你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犹豫,很可能你这一下子就把他拍远了。如果不管老何做还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都不选择分手,那你就好好振作起来,做你自己的事,改变你自己,你都让他养废了你知道吗?
“如果你选择分手,并且打算和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以后也没有和他复合的余地,那你尽兴闹腾就好,我甚至可以陪你一起去闹,只要你能解气。但有一点,分手后你还是得改变你自己,你得能养活得了你自己。琪琪,这几年你真的快被何岳峦养废了!”
尤琪陷入了长久的纠结里。纠结无果,她问宁檬:“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宁檬明确地告诉她:“我会选择分手。”
尤琪摇摇头。宁檬一下就明白,尤琪是没听到她想听的答案,所以摇头。她其实是不要分手的,可是没有底气,于是想听宁檬说出不会分手的答案给她点底气。可宁檬却没有做出她想要的决定。
尤琪摇摇头,愁云惨淡地对宁檬说:“你没真正谈过恋爱,你不懂爱的牵绊,所以能轻易说分手。我和他在一起多少年了?我们牵绊得那么深,分得开吗!”
宁檬反驳:“我怎么没谈过恋爱,你不是知道我和苏学长好了吗。还有我怎么就不懂爱的牵绊了?”
她从前比谁都懂这个的呀。就因为懂,才饱受其扰,深受其害。
尤琪说:“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分手了都换不来一场痛哭。我和老何不一样的,我如果和他分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活不活得下去。”
宁檬让尤琪不要乱讲话,不要这么颓丧,不管怎样以后自立一点比什么都强。
至此她已经彻底明了尤琪的选择——即便何岳峦真的出轨了,尤琪也不会选择分手。
她不怪尤琪做出这样的选择,人人有做各种选择的权利,旁人的过多干预都是道德绑架。只是既然选择了,就要去承担选择的结果。
宁檬给尤琪铺好床,劝她躺下睡一会。尤琪躺在床上蜷得像只虾。宁檬觉出不对劲来,开了灯。她看到尤琪一整张脸都痛苦地揪在一起。
宁檬连忙问怎么了,尤琪气若游丝地说胃疼。
她最近减肥,不好好吃饭,晚上又狠闹了一顿,体力透支得严重,现在她的胃开始闹革命了。
宁檬看尤琪疼白了脸,要送她去医院。尤琪死活不去,只说想喝点粥。
宁檬立刻换衣服下楼。她心里急,出门的时候关门声有点重,把她自己都震了一下。她站在楼道里等电梯的时候在心里对上上下下的邻居们连声说抱歉。
下了楼,宁檬沿街小跑,终于找到一家没收摊的小吃店,求着老板娘给熬了碗皮蛋瘦肉粥。
粥好了,宁檬拎着奔着附近的药店跑,想给尤琪买点胃药。可惜太晚了药店都关了门。
宁檬怕尤琪等得久胃更疼,又想着也许尤琪喝完粥以后胃就不疼了,于是没再往更远的药店走,转身往回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盛夏里深更半夜的北京一点都不寂寞,路边撸串的人们光着膀子拎着啤酒瓶一边扯淡一边看一个姑娘在人行道上飞奔,连衣裙被她跑得像招展开的旗帜一样,烈烈做声。
宁檬路过撸串摊子的时候心里有点忐忑,。大半夜的她真怕某个喝多的大花臂朝她扑过来说老妹来半夜相见即是缘咱哥俩喝两口。这种恐惧让她拔足狂奔在夜色中。她从来没这么晚一个人晃荡在街头过,她想自己上辈子要么是欠了何岳峦的,要么是欠了尤琪的。
她一路拔足狂奔到楼下。
出电梯的时候她累得直喘粗气。开门进屋,把尤琪扶起来,喂她吃了小半碗粥后,尤琪把碗一推,开始在床上打滚说胃更疼了。
宁檬吓得不行,要扶尤琪去医院,尤琪说什么都不肯,拒绝得决绝,一副宁可疼死的样子。
时间太晚,其他租户都已经睡了,宁檬没办法去问人借胃药。她没辙了,只好决定再下楼打车去远点的药店买。
她开了大门出屋,关门的时候特别注意控制音量。可夜里太静,这一声关门声被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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