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院了呀,你手劲怎么这么大,疼死了。”护士嚷道,紧张地缩着肩膀避开霍青的动作。
霍青也知道急了,道了声歉,又问道:“他不是还没好利索吗?怎么就出院了?”
“病人自己要求出院的。”护士不满地说。
“你们不知道拦着点?”一旁的小弟也着急了,跟着嚷道。
护士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一瞪眼睛,说:“病人要出院我们能拦得住吗?再说你们知道他身体没好利索也不找人好好照顾着,还怪我们让他出院呢。”
“你!”小弟来了脾气,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护士。
“好了!”霍青低吼一声,打断小弟的话,“别说了,这事是我们的问题。”
护士冲小弟翻了个白眼,抱着床单进病房继续收拾。
走廊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小弟低着头不说话,霍青打了个电话出去,问了半天也没人知道谢九的去处,霍青紧抿着唇,眼睛里满是怒火,骂道:“ 你怎么连个病号都看不住?!”
小弟委屈地说:“刚才我媳妇喊我回家吃饭,我女儿从幼儿园接回来了,本来我没想回去的,九哥说他一个人没关系让我先回去。我就回去了不到一个小时,给九哥带的汤还是热的。”
霍青见状,深深吐出一口气,金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谢九孤家寡人一个,偌大的金海市里,除了他们这一票兄弟之外,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他故意瞒着他们出院能去哪儿?
会不会去找韩齐朗了?念头一起,霍青就感觉有些不妙,他跟韩齐朗到底结下的是个什么梁子,韩齐朗说他们之间有误会?谢九该不会去报仇了吧?
可谢九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除了去找韩齐朗,谢九还能去哪儿?想到这儿,霍青从口袋里掏出韩齐朗的名片,正要拨电话过去,却见先前进屋收拾东西的小护士带了张纸出来。
“你们谁是霍青啊,有病人留给你的信。”
“我是。”霍青把信展开来看了,谢九的信写的很简单,只有那么三两行字:
霍哥,这一顿打我挨得心服口服,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是我瞎了眼,识人不清,这次不告而别是我最后一次任性,我出去散散心,霍哥不用担心。另外,这件事情跟韩齐朗无关,希望霍青不要再去找韩齐朗的麻烦。
霍青捏着这封信还有点发蒙,没明白谢九信里的意思。
但这毕竟是谢九下的决定,后来霍青找人查了下,谢九买了一张去蒿阳的车票,谢九老家就是蒿阳的,恐怕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散心去了。
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下来,得了谢九的吩咐,霍青这边的人就没再明着找韩齐朗的麻烦,但暗地里有没有什么动作就不是霍青能够管得了的了。
***
霍青在家整理韩齐朗借给他的那几本书。
韩齐朗真是够大方的,借给他那几本书都是夜校老师建议他们回去读的书单,价格很贵,就连缺字漏字的盗版书都得要个三五百才能买齐,还有些目前国内根本就买不到,韩齐朗借给他的还都是正规出版社出版的正版读物,其中有几本甚至是全英文字的原版。虽然大陆法和英美法有很大的区别,但是这几本书都在传授一种学习法律应该有的视角和对几个大案的处理方法都十分实用。
霍青亲自在打印店盯着老板影印了几本书,期间老板不小心折了书页气得霍青差点开口骂人,等影印完了之后,霍青将韩齐朗的那些书又小心翼翼地装在袋子里,捧着影印来的书一路傻笑着回去。
他琢磨着什么时候跟韩齐朗约一下把书还给韩齐朗,顺便……请他吃个饭吧。
霍青打定主意,拍了拍细心包好封面的专著。
晚上,夜校正式开课,霍青骑着机车到夜校,有些忐忑地进了教室。
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念书了,那时候被一群社会青年欺负,霍青被打得差点进了医院,也就是那个时候被郑家秋看中,捡回来当了个打手。
郑家秋当时坚持让他把书念完,霍青为了不让爷爷担心咬着牙结束了枯燥的学生生涯,那时候年轻气盛,觉着知识这种软实力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与其坐在课堂上听老师讲那些没用的英文字母、化学公式倒不如出去给人家干点劳力,攥点钱在手里,数量虽然不多,最起码能在他爷爷心脏病再犯的时候有底气送去医院喊医生来看病。
对那个年纪的霍青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重要的。
郑家秋给了他很好的发展环境,还帮他念完了高中,可惜在那之后郑家秋的势力一直不稳定,霍青帮着郑家秋打天下,三天两头就有喊他去打架的通知,最近几年才稳定下来。
霍青喜欢上法律也挺偶然的,郑家秋说这个年代的人不能不懂法,就带霍青上庭参观了一次,当时律师站在辩护席上指点江山,扭转乾坤的样子深深地映入霍青的脑海,又接连看了几部律政题材方面的电影,彻底将霍青拉入了法律的圣地。
霍青入迷得不行,刚开始浅浅接触那几天每天拉着小弟东扯西扯,小弟看他兴致高昂也没说什么,后来见霍青是来真的,觉着有些可笑。
他们这些流氓、混混去学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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