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虹一突然推了他一把,卢宁回过神后笑得有些无奈:“连姐,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种盲目的信任,觉得凡是大单子都该是我们的。”
连虹一被他说得一愣,然后咧嘴笑了笑——确实从卢宁第一次接了那个案子之后,她就对卢宁非常信任,甚至依赖,大约也是因为有些感觉,觉得这个年轻的公关,像以前的卢宁一样可靠。
卢宁把资料整理好,谨慎地放进文件袋里,他已经将大盛基金这几年的账目弱点都分配归类好,有问题的部分全部摘出来准备以后当作证据,但是这些账目数量庞大,卢宁有时候就把账带到酒吧来做。
卢宁每次都会将账目分批带出来,连虹一他们看不懂自己写的是什么。
他弄好之后,看了一下时间:“连姐,我得下班了啊,您还在这盯着?”
连虹一也下意识抬头看墙上的钟:“这么早……”
“我今天跟别人约了吃饭,今晚就不加班了,对不起啦!”
卢宁没等连虹一回话,一把拿起文件袋从店里跑出去——他勒令戚千百不许他来月色酒吧找自己,条件就是每天要按时下班,卢宁一向说到做到,不能爽约。
不过今天这么早回去也有理由,他得去夏君霍的私人诊所一趟,跟他商量宁母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卢宁刚走出门就接到了戚千百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到家了么?”
卢宁坐进公交车,担心戚千百再催他,就骗他说:“到了到了,马上就到了。”
“下班了直接回家啊。”
“好……那你呢?”
听筒对面的声音有些无奈:“还要应酬一会儿,你如果先回到家,在家等等我。”
卢宁心想这正合我意,你最好多应酬应酬,最好能在他跟夏君霍商量完之后才回来。
“对了,你想想有没有熟悉的律师……算了,我回去再跟你说,你暂且好好想一下。”
卢宁挂掉电话,指挥着出租车往医院驶去。
宁雪峰的案子已经算得上经济犯罪了,卢宁不打算再自己来,得找个专业的律师……他现在手上掌握了证据,最好能一鼓作气把这家伙送进监狱。
杀人罪和经济犯罪的性质不一样,但是就从刑罚上来说,经济犯罪不一定比杀人罪判得轻,杀人罪如果找到好的律师和公关团体,说不定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经济犯罪出现重大错误时……也能让他被判死刑。
卢宁没办法以杀人的罪名起诉,只希望能借着这件事报仇。
赶到西夏君霍的私人诊所之后,敲了半天门居然没有人过来开门,但是他屋里的门却没锁,卢宁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便推门进去,一进门他就看到夏君霍坐在办公室的背影,他对面好像也坐着个人,咦,难道是宁母?
这个事件她不是该在小花园散步么。
夏君霍说保持心情舒畅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就固定了一个时间,每天下午这种时候都会陪宁母出来走走,她心情确实也会变得好一点。宁母又跟夏君霍变得关系很好,在卢宁忙工作没空陪她的时候,她闲着了就会来找夏君霍聊天,渐渐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比跟他这个“儿子”还亲密一些。
卢宁犹豫着,没有走进客厅,夏君霍在治疗的时候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如果坐在那里的不是宁母,是他另外一个患者,岂不是很不识趣。卢宁正这么想着,坐在夏君霍面前的病号突然站起身,不知道跟夏君霍说了什么,两个人竟然笑得都很高兴。
卢宁在那名病人起身的一瞬间看清了对方的脸,心中震惊无比——竟然是戚千百!
卢宁再顾不上什么礼貌识趣,急忙拉开门走进去,过了走廊之后还有一扇玻璃门,得将所有的玻璃门打开之后,才能进入夏君霍的诊疗室。
“哎!戚千百!你给我站住!”
卢宁几乎追出去,不过他跑到一半就被夏君霍抓住胳膊,对方一脸明奇妙地看着卢宁:“宁先生?你……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来了?”
卢宁一下子回过神,立刻微笑着说道:“啊,夏医生……你忘了吗,我们约好了今天下午见面,我来拿我妈的治疗方案。”
夏君霍迟疑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左手看向手表:“我当然记得,不过你好像早到了十五分钟……嗯,没关系,恰好我前一个患者约见的时间结束了。”
卢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差点打扰你治疗。”
夏君霍微笑着摇头:“哪里,你们都是我的病人,一样重要。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
卢宁总觉得他这句话的意思怪怪的,仔细一品,又品不出什么奇怪之处,于是干脆放在一边。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刚刚惊鸿一瞥似的看到的人影身上——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戚千百,他不是说不能随便看心理医生么?尤其是夏君霍这里,整天嚷嚷着要举报人家是黑诊所,这会儿倒是自己过来了……
“宁先生?宁先生……”
卢宁猛地回过神,见夏君霍手里正拿着一页纸在他眼前轻轻摇晃,卢宁有些呆愣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走神,您说什么?”
夏君霍笑着放下手中的纸张:“没关系的,我在问你,我刚刚安排的时间表,你看看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没有的话就确定下来。”
“哦,好的好的……”
卢宁拿起桌上那张纸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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