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掠过树梢,嗤的没入了那人的后颈之中,树梢上恰好也掉了一小块雪,落入了他的后领里。
秦行山只觉后颈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伸手去摸的时候指尖只摸到一块冰凉无比的小雪块,他将那雪块捏了出来,往身旁一扔。
对于钻入蛊虫之事一无所知。
过了半晌,青色领后才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飞快的顺着他的背,朝下游动而去,直至消失在了衣物遮挡之下。
*
另一只蛊虫却没有前一只这么“好运”。
它千辛万苦,穿过诸多阻碍,飞入了山庄众多小院其中的一个,透过缝隙钻入了一处黑黝黝的密室之中,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指尖。
那人“咦”了一声。
蛊虫煽动翅膀,发出奇怪的“嗤嗤”声,在那人纤长的指尖打转了几圈,慢慢的停下了,安静下来。
安静的蛊虫却被那人捏住,下一刻没能挣扎一下便被碾碎成了齑粉。
那人拍了两下手,将手拍干净了,才重新走进里面去。
里头有些昏暗,只点着一盏奇怪的烛灯,仔细看,哪里是烛灯,原来是无数密密麻麻、会发光的小虫子聚集在了灯盏之上,才成为了这么一盏怪异的灯。
用石头做成的榻上坐着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无法辨别凹凸男女,因为包括它的脸,全身上下皆是黑乎乎的,坑坑洼洼,甚至从暗处看去有些发青,就像是被什么烧焦了一般,可是若是一般人,饶是内力再高深,被火灼烧成这般,也早应该化为灰烬了才对。
若是真有村民口中的“恶鬼”,那必定是长成这副模样的。
怪物面前跪着一个人,衣着十分的眼熟,可不正是那之前坐在主位上的庄主——白业松!
他全身蠕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要突破他的皮囊冲出来,无数的黑色蛊虫从头顶心一涌而出,尽数涌到了那怪物身上去,而白业松的人皮失去了支撑,瘫软着叠到了地上。
从密室外进来之人跪在那怪物跟前,脸微微低垂着,用一旁放着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臂,鲜血从他的手上涌到了青碗里,渐渐的聚了一碗。
诡异的虫灯将微弱的光芒照在那人的脸上,柳眉杏目,清秀至极,那正是白贞儿的模样!
然而却依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贞儿”的脸似乎显得有些怪异,与平常相比多了几分英气,而“她”的胸膛是平坦的!
这个白贞儿是一个普通男性,而非女性。
她,或者说,他,将装满血的青碗举高,与头顶等高,然后膝行到怪物的面前,将血奉给它。
在怪物饮血之际,他的双目出神地看着地面。
贴在地面上的膝盖不断的感受着从地面蔓延过来的极寒之气,很快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仿佛只有胸膛之中那处尚还留有温度,支撑着心脏微弱的跳动。
怪物饮尽了鲜血,却仿佛还未过瘾,于是蠕动而来,慢慢的覆上了白贞儿的身体,直接对着伤口吮吸起来。
血液的流失很快让他更加冷了。
他只能尽量去想一些他所经历过的温暖的记忆。
然而温暖在他冰寒的脑中是如此奢侈的东西,他的眼前闪过一张张脸,有他儿时的娘亲,儿时经常偷偷给他塞糖糕的老仆……
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定格在一只将灰白药瓶递过来的似白玉雕作的手上。
好疼啊,哥哥,贞儿好疼……
他双目无神地张合了几下嘴巴,无声的呼唤着。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个二设,凹者凸者相当于abo的o和a,ao性别不以男女来分,而以oa来分,但是这文里的普通男性和女性是和正常世界里的没区别。这文没有双生-殖-器这东西……说了这么一堆,概括一下其实就是凸者可以和普通女性结合,但不能和普通男性结合,因为凸者与普通人里的“男性”角色等同,反之亦然,over.
……
额,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写蛊虫的时候脑补的是蟑螂,咳……难道是因为昨天早上上课去的时候在宿舍楼前面看到了一只惨死的蟑螂有关么?那只蟑螂真的超大,虽然已经扁了,不知道是哪位英雄踩的>_<
明天继续~
第74章 梅图11
梅香似乎淡了许多。
秦行山皱了皱眉头。
面前的那人微微仰头饮了一口茶,白皙的脖颈毫无防备的袒露了出来,喉结随着那人的吞咽而轻轻动着,似乎无时不刻都在勾-引着人的视线。
叶云清一瞥眼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有些奇怪,搁下茶盏,随口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事。”秦行山在那一刻收回了幽深的视线,心中属于凸者的占有欲以及对于面前人的觊觎却是有增无减。
想要探身过去,将那人抓在手心,然后无视他的挣扎狠狠咬上他的后颈,撕咬碾磨直至嘴里尝到血腥味,直至那人放弃挣扎,温顺臣服下来……
秦行山把这些念头用厚重的铁链锁在心底。
然而其实并没有用。他们总会越积越多,越变越大,最终化为一个他再无法掌控的庞然大物。
到那时……
秦行山垂下了眼,默然不语。
叶云清忽然感到后颈一凉,仿佛被什么可怕的野兽盯上了一般,有了前面诸多世界的经验加成之下,他反射性地便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他面前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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