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国会,圆桌大会议室。
所有的大臣都到了,殖民星球总督和领导者也全部在线,只有一个窗口是空着的。
那是白蘅星的总督窗口。
岑悦坐在总统的位置上,他依然神色平静地向与会人员介绍着情况。
“……到目前为止,白蘅星的太空港已全部关闭,下达紧急关闭命令的是白蘅星总督岑倩,时间是暴/乱发生当晚的十一时三十五分。这是她在关闭太空港的同时,发到首都星总统府的一段语音。”
说着,岑悦点开那段语音信息,那是一个女性在非常嘈杂的背景下,用一种极为仓促却十分清晰的嗓音说的一句话。
“总统先生,请绝对!绝对!不许白蘅星的任何一个人离开这颗星球!不要相信……”
就这么一句,戛然而止,后面再度被嘈杂淹没。音频总共不到十秒钟。
所有的人都默然,很多人的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他们都认得这个声音,这是岑倩的声音,她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给自己的养父发了这样一段诡异的语音。所有的殖民星球总督都由总统亲自任命,也就是说,他们既是父女,也是上下级。
……而这,竟然是岑悦听见的来自女儿的最后一句话。
“岑倩在关闭了白蘅星太空港之后的一个小时内被杀。”岑悦继续平静地说,“我在接到这段语音后,立即通知了首都星以及所有殖民星球,让他们拒绝来自白蘅星的任何一艘船,包括胶囊舱。目前这个命令已经在天鹫副星全部星域执行,包括白蘅星本身也接收到了。”
很多人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枢机大臣蔡炯,他的儿子蔡锦还在白蘅星上,岑悦的这个做法,等于是把危在旦夕的魂奴女婿也关在了安全门外。
但是蔡炯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他认同岑悦的做法。
“我们并不知道那种在尸体里孵化的黄蜂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们携带的又是何种病毒,所以目前幸存的白蘅星居民,都尽量躲在封闭的家中,现在的白蘅星,维持着只进不出的状态,没人能保证从那儿出来的人或者物品足够安全。”岑悦停了停,“所以接下来,派遣去往白蘅星的平暴部队以及医疗队,也将配备大量保护措施。同时,我申请国会批准我前往白蘅星。”
这最后一句话,犹如一滴水掉进热油锅,所有的人都叫起来!
“不行!这绝对不行!”医疗大臣林襄第一个嚷道,“太危险了!总统您不能去!”
“白蘅星已经是个围城了!总统您没有必要前往!有军队和医生去就足够了!”
“您就算现在赶过去也没有用啊!而且万一您再出事,校长先生怎么办?他经受不起这么大的打击!”
目前在任的大臣和总督们,绝大多数都是梁钧璧任职校长期间的高等学院毕业生,因此他们对梁钧璧依然保持着过去的称呼。
七嘴八舌中,他们听见岑悦的声音:“死的是我的女儿,丢的是我的外孙,失踪的是我交往了二十年的朋友,为什么我不能去?”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很多人的神色愈发不忍,但岑悦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开口劝。
唯独枢机大臣蔡炯,这时候缓缓开口:“请总统先生不要把私人感情放进公事里。”
这话,别人说都不合适,只有蔡炯能说。
岑悦突然毫无预兆的暴怒:“我也是个人呐!”
圆桌会议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岑悦呼吸急促,他的眼圈绯红,声音变得沙哑:“让我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我做不到!我是人,不是机器!”
一直没有开口的议长左海洋,此刻忽然道:“那么,我去吧。我代替总统先生前往白蘅星。”
医疗大臣林襄迟疑道:“议长,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这么大的事,不能光派军队和医生们赶赴险境。当官儿的,也得有一两个出头才行啊。”左海洋潇洒地笑了笑,“总统先生不能去,我听说校长先生昨天身体不适,已经去星域附属医院就诊过了,我劝您最好还是留在首都星,陪着他,同时也可以坐镇大局。枢机大臣您也不能去,阿锦的父亲这段时间一直病重,您要是离开首都星,于病人的病体不利。我想来想去,只有自己合适。反正我是个光棍,真出了事,也不会害别人。”
左海洋的魂奴在七年前,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过世。
那之后,左海洋一直独身,本来按照他的灵魂力和家世,找一个继任魂奴不是难事,但是左海洋拒绝了那些好心提亲的人。他说自己身体里还有死去魂奴的灵魂力,这样子再系魂,对那个晚来的不公平。
很多人都说左海洋眼界太高,太挑剔。因为他不仅没有再系魂,甚至也没有找新的男友,儿女们各自成家之后,左海洋始终独居。
没想到,事到如今,这倒成了他前往白蘅星的最好理由。
林襄哑声道:“议长,还是换我去吧。你不能去,如果陆离总统在天有灵,他也不会忍心……”
左海洋哈哈一笑:“有什么好不忍心的?我又不是没给他生孙子。要是我躲起来,他才会在地底下跳脚呢。”
去往白蘅星绝不是什么好事,说得不吉利一点,那就是找死。可是身为议长的左海洋却主动申请前往,就这一点而言,他确实有陆离的血缘。
于是,在左海洋的一意坚持下,去往白蘅星的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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