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两个蓝沛之间,又看看左海洋:“不能就这么把他们都带回营地,天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议长,贺局长,再加上我,我们三个已经足够熟悉蓝沛了。我建议先在这儿甄别一下真假。”
门口穿着军用薄膜的蓝沛,不悦地皱了皱眉:“你想怎么甄别?”
地上没穿军用薄膜的蓝沛,抱着胳膊,也冷冷道:“三言两语的,真能甄别出来?弄错了怎么办?”
“在不能肯定的情况下,我们不会轻易做出处理。”左海洋很快认同了沈霆的建议,“那么这样吧,就以提问的方式,从贺承乾开始。”
两个蓝沛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贺承乾的身上。
贺承乾一手拄着刀,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他咧咧嘴,为难道:“一时之间让我甄别……还真是有点困难。对了。”
他抬起头来:“问一个陈年的旧事。蓝学长,在我毕业前夕,有一次我带了个同学来1605向你打听就业方面的问题。这个同学是谁?以及,当时在场的还有谁?”
门口的蓝沛微微皱起眉头:“这也太久远了,不能给点儿提示吗?我真的想不起来。”
贺承乾点点头:“好吧,提示就是当时我和沈枞下三维国际象棋输了,他以为他的棋艺大涨是因为和你系魂,你当时否定了这个说法。你说,系魂不可能让棋艺增长,是我让着阿枞。”
蓝沛低头沉吟好半天,才迟疑地说:“我记得不大清了……好像来打听就业情况的是简南方,当时在场的应该有廖靖和江昶。”
没穿军用薄膜的那个蓝沛冷笑起来:“来的确实是简南方,但是当时廖靖已经死了,在场的只有沈枞。而江昶不在客厅,他那天晚上就出来倒了杯水,后来一直呆在卧室里没出来——你全都答错了。”
左海洋和沈霆都把目光转向贺承乾,后者耸耸肩:“第二个说的是对的。”
门口的蓝沛顿时不悦:“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鸡毛蒜皮的细节,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没穿军用薄膜的蓝沛淡淡道:“廖靖的死,这是件大事。你记不清楚,因为你是个假的。”
左海洋抬手止住他们的争执。
“我来问第二个问题。”左海洋努力想了想,“相比起承乾和沈秘书,我对蓝医生你大概是最不熟悉的。那么这样吧,来白蘅星的路上,我们在舰船上喝的那瓶仿酒,是什么酒?”
门口的蓝沛想了想:“好像口味是朗姆酒。”
“品种呢?”
门口的蓝沛一脸歉意:“这个我还真没注意,我喝酒的年岁不多,对酒了解也少……”
“是强香朗姆酒。”另一个蓝沛立即道,“仿的是古地球时代的酋长牌,酋长antiguo。”
左海洋沉默片刻:“第二个蓝沛说的是准确的。”
门口的蓝沛一脸愕然:“议长!我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呀!那天我在你身边只坐了不到二十分钟,怎么可能连酒的品牌都弄得那么清楚!我又不是多年的酒鬼!”
另一个蓝沛冷笑:“照你这么说,总不可能把细节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的我,是假的吧?那天晚上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穿着军用薄膜的蓝沛不由大怒!
“天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了解到的这些!连本来就不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你才更加可疑!”
没穿军用薄膜的蓝沛耸耸肩:“贼喊捉贼。”
贺承乾无奈:“毒舌的能耐倒是旗鼓相当。”
左海洋也无奈,他看看沈霆:“就剩下你了,沈秘书,如果连你都鉴别不出来,我们只能把两个蓝医生都带回大本营了。”
沈霆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走到地板中央,盘腿坐下来,将手握住刀柄。
沈霆抬起头,面向着两个蓝沛。
“我只有一个问题。蓝沛,你爱我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左海洋不由看了一眼贺承乾,后者略带神秘意味的眼神里,掩藏着种种八卦的“不可说”。
两个蓝沛似乎都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就连他们的神色都是如出一辙,全都是微微惊愕,又有些不悦。
沈霆扬着脸看着他们:“怎么样?谁先回答?”
门口穿着军用薄膜的蓝沛,紧紧抿着薄如一线的绯色嘴唇,仿佛打定主意不开口。
没穿军用薄膜的蓝沛,此刻却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回答,就会被小霆你当做赝品吗?”
沈霆道:“我肯定会有这种考虑。”
没穿军用薄膜的蓝沛慢慢点头:“那好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小霆,我爱你。”
贺承乾冷笑:“这不是废话吗?有魂奴不爱魂主的吗?”
“当然有啊。”没穿军用薄膜的蓝沛抬起眼帘,看着沈霆,“一开始,我是恨你的。我恨你剥夺了我爱阿枞的权利,还逼得我对自己的养子产生感情……但是现在,你说是魂奴的身份发生作用也罢,是因为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生关死劫也罢,我想,我终究还是爱你的。”
沈霆点了点头,他又转过脸去,看着门口穿军用薄膜的蓝沛:“那你呢?”
这一个蓝沛脸色相当难看,嘴唇依然紧紧咬着,他突然说:“我不会爱你的!决不会!从系魂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过你了!如果你仅仅因为这一点,就判定我是个假的,那么沈霆,你也实在不值得这么多年我在你身上所费的心血!”
贺承乾和左海洋愕然地相互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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