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收尸都成。”
钱安彤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即将面对盛怒杨导的恐惧心态占了上头,拉了拉身上的巫师袍,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过去。
望着她英勇的背影,叶长时摇着头叹了口气,这个长镜头已经ng将近四十遍了,除去这位新人演员结尾的哭戏把握不好,拍摄中也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出现,以至于杨年洪的眉间的褶子越来越深,可以想象女二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接过小金递来的水瓶拧开喝了口,风干的嘴皮总算感到舒服了些,二人聊着天走到遮阳棚里坐下,艾伦马上凑过来快速地给他补妆——谁能想到,在外面呆了一个小时不到,白而洁净的化妆棉轻擦过额头后,表面竟己覆上了一层黄色细尘。
说来,这里的环境实在恶劣,忽冷忽热,阴雨天气极少,白日拍戏不仅要顶着骄阳烈日,风起时,脸上甚至能感觉到细沙磨过,工作人员更是整天都灰头土脸的,难得中午休息下来吃个饭,在饭菜里也常常能扒拉出细细的沙子,晚上温度骤降,寒风刺骨,不拍大夜还好,可以开车去镇上旅馆休息,若是要拍夜戏,天寒地冻,连个完全遮蔽挡风的地方都没有,那才叫真的苫不堪言……这种生活他们这些男人都感觉不适应,别说像白以晴、钱安彤之类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女艺人了,好在杨年洪挑演员的眼光不错,都是吃苦耐劳的,互相扶持着,基本也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整个补妆过程持续不到三分钟完成,望着远处的黄土地与蓝色天空一线分割的壮阔美景,叶长时忍不住心生感叹,拿起手机拍了张外面的照片,附上“风景不错”四宁发给了即陵,没多久对方也回了一张照片,背景是绿棚,一个化妆成稀奇古怪物种的演员于一颗巨树上攀爬,周边则是正在拍摄的摄影团队,肤色和发色看去都是外国人。
叶长时有点好奇即陵现在是什么装扮,正要让他发张自拍来看看,微言又跳出了对方的一条消息:晚上临睡前到空间里来。
微风吹进遮阳棚里,将他额旁的发丝吹得轻轻浮动,回了一个“好”字过去,身边座位落下一红色身影,叶长时转头,不意外地看到是白以晴,对方目光意味深长地瞟了眼他的手机,说:“在和你那位聊天?”
叶长时收了手机,笑道:“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
“那倒是,”白以晴说,顿了顿又道,“其实圈里甲有你们两个的传言了,我之前不太相信,毕竟即大神那样的人,虽然我没同他合作过,光凭主观印象很难把他和谁联想到一块去,所以我挺好奇的,你们俩是谁先追的谁?”
经过两个月的拍摄,叶长时和剧组几个主演的关系都不错,因此也没有觉得她的问题过界,只是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道:“谁都没有追准,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白以晴轻哼了一声,也不责怪他的答案敷衍,顺其自然地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被教导一番的钱安彤也从杨导那回来,开拍之前她紧张地转着手指,白以晴将道具剑换到了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安慰说:“要有点信心,这次一定能过。”
一番准备过后,这幕戏再次开拍,无关人员离开场地,演员归位,摄像师神情专注,命令一下,极富经验的两个主演都抛开外物干扰进入了情境之中。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渺无人烟的荒漠里,一匹骏马载着红衣女子从地平线的尽头驰骋而来,不知是马蹄的扬起,还是大风的席卷,黄尘弥漫了女子背后的天空,在单调的背景里,没有什么颜色比她的红衣墨发更鲜艳……这场景与幻境中的画面多么吻合,两相朦胧地重叠在一起,逐渐在回忆里清晰,仿佛那就预示着未来,也就是预示着现在。
两百年的等待,抛弃了国家、皇位与无穷尽的生命,幻境在此刻终于成为真实,这个认知令容尘脸上的表情凝固,分毫移不开脚步,他不禁问自己——如此漫长的时间,他所迷恋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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