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钻打穿皮肉和骨头的声音,然后用锤子一点点锤,把钢条锤过去。一声一声,像是响在苏洐浑身上下一般。他看着程成极度不舒服的样子闭着眼睛。苏洐吓傻了一直眨眼睛,万分焦虑之中想转头去看。
“乖。”程成费力开口:“别看。”
苏洐咬着嘴唇不断点头。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他爱的这个人,几十分钟前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万千欢呼,被完美主义的导演ng几次也还专心致志沉浸其中在表演。 几十分钟后浑身是汗躺在医院白花花的床铺上胡乱搭着同样颜色的被子,妆花了发型乱了裤子也被扒下来方便医生做拉筋的简单手术。
这一切太像是一场大梦,苏洐开始努力睁大眼睛,仿佛这样能让脑袋清醒一些似的。
等声音结束,苏洐看到钟文晋站直身体,晃了一下,背靠着墙喘了一会儿气,钟文晋也被刚刚目睹的画面吓到了。
“要等几天消肿了才能做手术。趁麻药没过把腿上的血擦一下。”医生说完就出去了,钟文晋跟着出去应该是想问些什么。
程成让苏洐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举着。已经很多个未接来电了,伸手点了一个拨通,他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对方说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程成状态不好,说了几句就挂断了。苏洐惦记着擦血污,准备出门去买毛巾和盆子。迎面遇到白榆拿着毛巾端着一个盆子慌里慌张跑进来。
“温水,直接用。”
苏洐拿着开始把程成腿上的血擦干净。说不出名字的固定物横穿进腿里,然后吊着一块沉甸甸的灰色重物,触目惊心。血已经有点干了,就算麻醉没过,他也不敢用力擦。
擦完血污,门被推开了。钟文晋和一个四十多岁一头卷发的女人走进来。那个女人一路小跑,在病床前蹲下身体和程成说话。
“我都安排好了,小宋一会儿就过来,让他留这里帮你忙。好好的也不知道你打发他回公司干什么。我拿你身份证已经去把钱交了办了手续,本来想转病房,但是已经挂了重物固定,这时候别说换病房了,换病床都遭罪,待会儿我联系刘总和医院打个招呼,这个房间另外一个床位不会住进外人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这些她又站起来看向苏洐:“听小榆说你是程成朋友,我是程成经纪人小林。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和你客套,小榆和文晋要回片场,这里没人照应,小宋虽说可以全天候照顾但是总归没那么亲近,如果你能留在这里就更好了。”
苏洐连连点头答应说没问题有时间。
送走了小林姐,白榆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宽慰了几句也和钟文晋告辞回片场,和他们说剧组进度耽误不了,有时间就会过来看。程成问刚刚那幕戏怎么办,白榆说最后一次跳下来那个状态足够好,再接上之前拍的奔跑画面就可以了,让他放心。
喂程成喝了点水。又到走廊里给店里经理打电话请假,苏洐意料之中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一个劲道歉。
过了几个小时,麻药作用就下去了。程成开始剧烈发抖,或者说痉挛。
他大口大口喘气,汗擦了一层又出一层,苏洐什么也顾不上了,俯身抱着程成,又握住他的手,任由程成疼得神志不清之中用力攥紧他的手转移痛苦。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助理小宋已经来了,带来了新被褥铺在病房里另外一张床上,和苏洐轮流休息,苏洐却说不用,让他先睡,自己找个小凳子坐在病床前照顾程成。
接下来几天,不断的输液。躺太久浑身疼,苏洐一遍一遍按摩,帮程成揉身体,放松肌肉。
小林姐安排订了餐,每天都有人送饭过来,苏洐每顿饭都喂着程成吃,可是程成每天运动量没有了饭量也随之下降,连一碗馄饨都只能吃一半。
苏洐也没胃口吃东西,程成劝他吃他就吃,可眼见他吃得难受,程成也就不忍心再逼他了。于是几次之后干脆交待送餐的人每顿饭送两份就好,一份他们分着吃,一份给小宋。
注意事项并不多,苏洐执意天天在医院看护,再加上程成职业特殊,又不习惯外人在,小林姐就没有再请护工了。
期间和程成关系不错的几位朋友来,或是探望或是待着帮帮忙和程成聊天打岔,看着苏洐大事小事亲力亲为也挺惊讶。偏偏程成每次介绍只说是发小,没再说过别的。
过了六天。早上八点要进手术室,程成几个关系好的朋友都来了。帮忙将程成抬上手术用的床,准备推去楼下的手术室。移动中动到固定的钢条,程成再次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苏洐吓得跑去叫医生来,医生却淡定坐在电脑前说没事,正常,忍着点就好了。
终于送进手术室。苏洐坐在外面椅子上,盯着显示屏上红色的手术中字样发呆。
白榆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从早上跟丢了魂似的,眼睛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安慰道:“没事的,放心吧。程成的片子你看了,不严重。医生都有经验。”
苏洐勉强笑笑低下头。白榆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听见他说话了,声音有些发抖和嘶哑。
“榆导,你们看出来了的,我……”苏洐眨眨眼,艰难的整理了下语言又道:“如果没有他,我一点也不想活在这世上。我怕得不行,怕他有一丁点闪失。”
白榆了然,和钟文晋对视了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两个小时后,程成被推出手术室。腿上已经打好了石膏。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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