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点头,于是午餐有了鱼。
“吃不吃菠菜。”
点头,那么又加上。
问了好多菜,平平安安都是点头表示吃,不挑食的姿态让谢静筠看得高兴。
只不过,她突然被安安打断,“奶奶,这些菜够了——”小孩子声音稚气又认真。
谢静筠问了一大串的菜名,细数能有十个。
吃不完会浪费的,安安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这句话。
谢静筠乐,“安安说得对,够了,谢谢安安提醒。”
厨娘也伫立一旁笑,小孩子很懂事,并没有因为大人的权威而涩于开口。
谢静筠一人招待父子三人,她虽然年满六十,但从她的活泼的口气和保养得体的面貌,说是四十也有人信。
“平平要去看爷爷的书房吗?”谢静筠贴合着小孩的兴趣爱好建议。
平平点头,笑起来很美好。
去书房才发现,原来屋子和隔壁打通,这样看来屋子就不小了。
而书房也真的就是书房,里面都是书,只设了两把椅子,和一个小小方桌。一眼能看出来不在这里办公。
墙有四面便有四排高高的书架,书架上的书被塞得满满,有新有旧,琳琅满目。一眼看去,对于爱书之人来说,便是享受。
有点尴尬的是,书架置书的最低平面就和平平额头平齐,所以除了最下面一排书,平平要想看到上方书的书名都很吃力。
“平平以后多来奶奶这里,想要看什么书拿去看就是。”
又指着书架尾多出来的一个小隔板上面的本本说,“奶奶家里书多,有些是图书馆里借不着的,学校有老师或者是熟悉的几个学生来借书,借了什么写在本子上,还的时候再打钩就好了。”
平平点头,思忖着如何看清高处的书,整个人就被抱起,视线水平面立马拔高。
王斧对谢静筠说,“平平太小,看不到。”言语是父亲对女儿的揶揄。
冷峻的脸有了一丝松动,笑。
而被王斧抱起的平平一下子看到最高一排书架,中间的通通一眼即逝。
无视某个爸爸的话和谢静筠的轻笑,平平扫视书架上的书。突然见到一张竖着贴在木板的条。
字很稚嫩,但平平一眼看出这是陈景明的字。
谢静筠瞧见平平盯着那张纸条,解释,“那是你干爸爸小时候写的,非要贴在上面。”
语气透露着对儿子的取笑和爱。
纸上端端正正写着——
“你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
白纸黑字是外文,平平能看懂,然而谢静筠也在她看的时候同声翻译。
——倒像是陈景明的风格。
王斧挑眉。
安安小嘴蠕动,念着这个从未听过的词,小脸迷茫。
——世界不是大家的么?
平平拍拍王斧的肩膀,往旁边走走,男人领会,听从女儿安排。
“有些年轻学生见了很激动,总是要问我是哪本书里的话。”谢静筠耐心地讲着,笑,“我说了书名,他们便急着要借。”
谢静筠走近书架,寻找,“这本书还在,平平要看吗?”轻柔抽出书。
“作者不是m国人,所以用词很简单,你能读懂的。”对于平平,谢静筠和儿子一样,从不小瞧。
平平接过谢静筠递来的书,“好。”
卷曲细长的睫毛随着低头看向书的动作下垂,在白净脸上打下阴影。
一行人又在书房转悠一会,王斧和安安完全是敬而远之仅仅看看的态度。
王斧是辍学以后就没读过书了,而安安则是对动不动就是不认识的文字书,以及一大摞一大摞的复杂句子看不懂。
差不多陈言礼要回来时,谢静筠带着大家出去。
可以看得出来陈景明长相随陈言礼。眼睛不大却传神,五官说不上多好看,但是融合了自身气质之后,别有风味,而陈言礼的味道便是儒雅。
衣着一丝不苟,胡须整洁,头发虽白,但和谢静筠在一起却并不显老。
这是精气神佳。
陈言礼头一回见妻子和儿子给家里添的新成员。
小男孩目光最为纯净,小女孩眼中藏着睿智与深沉,而高大的男人一身精肉憋着狠劲,眸子里像是藏着一头狮子。
小孩模样精致,男人站在一旁相形见绌,有些粗野世俗。
谢静筠笑着介绍,“这是平平,这是安安,这是王斧。”
随着介绍对象的转变,谢静筠的手变着位置指向其人。
最后介绍,“这就是爷爷。”冲着平平安安说的。
安安小脸挂着大大的笑容,平平和王斧都是微微笑。
陈言礼招呼,“在家有什么不习惯就说。”
陈言礼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方方正正,白又整齐。
他和谢静筠一样是个客气人。
“没有呢,爷爷。”安安也咧开嘴,笑。露出他的小牙齿,只不过当头的门牙却不在岗位。
陈言礼不禁露出笑意,“那最好了。”
几人落座,在饭桌上谈事。
…………
“奶奶都跟我说了。”陈言礼的目光落在平平身上。
平平泰然面对。
“学校大多是大哥哥,你怕不怕?”毕竟只是个小孩,再怎么聪明早慧,也不代表她有能力面对陌生的场所、陌生的人。
陈言礼接触过国外的天才儿童,那大多数是优良的私人教育,和过人的天赋打造成的。
平平要想上大学听课,首先就要有尊重学校、尊重其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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