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问他了。”廖志远抓过在一边装死了很久的林汉声,“想活命的话,赶紧带我们离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放过我吧。”林汉声早被枪战吓得魂不附体了。
“啪”地一声,方依依还算有些清醒,也连忙跟上他们,此刻她狠狠给了林汉声一巴掌,“留在这里就是个死,你觉得日本人能放过你吗?”她又放缓了下语速,“汉声,就当给自己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记得你说过这琴台有密道的,对不对?”
“方依依,你居然和他们是一伙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会死人的?”林汉声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给日本人办事难道就有好下场吗?林汉声,你醒醒,别做你的风光大梦了!”方依依怒其不争。
火已经烧起来了,烟雾顿时弥漫开来,呛得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林汉声都快把肺给咳了出来,“奶奶的,都不是好东西,快跟我走。”
密道不长,仅仅是从琴台到了隔壁一条街的街拐角,他们钻了出来,没有想到日本人的部署如此紧密,一时间竟脱身不了。
突然,巷口传来激烈的交战声,他们藏身处附近的日本兵都赶过去增了援。
“还有人在?”于木和廖志远都没有料到竟然会有另一支队伍在打日本人,他们心下感激不已,连忙趁乱离开。
然而,日本人的狙击手也有在此地埋伏的,“叭”,第七支队的一个战士应声而倒,“快隐蔽!”可是枪声已经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了,眼看着他们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廖志远从怀里掏出一枚指环塞给于木:“羽丫头,拿着这个去江边,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
“廖叔叔,你要做什么?”于木反手抓住他,眼里说着“不要”。
“丫头,叔叔想你爸爸了,知道你还活着,我也可以安心地去见他了。”廖志远想去摸摸顾慕羽的头,就像以前一样,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分离过,心口的那个人也一直都伴他左右,可是伸出手去眼前全是鲜血淋漓的一片,廖志远凄然地笑笑,“前阵子医生查出我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呵,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又得和我生好久的气,他呀,难哄着呢,少不了听他一直数落我。”只有提到顾斯年的时候,廖志远才会这样带着宠溺的意味说话。这一刻于他而言是等待已久的,他实在太想顾斯年了,每次想到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就会点起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紧紧拥抱他的爱人,然后一支接一支,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好久好久,做好多好多来不及做完的事情。
“廖叔叔~”于木的眼泪“唰啦”一下淌得满脸都是。
“你和烟罗丫头都要好好的。”廖志远猛地一下冲出巷口,扔出一颗□□,拼命吸引火力。
“砰”
“鏰”
狙击手开枪的瞬间,廖志远拉响了最后一枚手榴弹。
斯年,终于可以再见,真好。
火光冲天,于木不敢回头,廖叔叔用生命换来的一丝喘息时刻,她片刻也不能浪费,一行人连忙向着江边冲过去,果然有小船在等她们,撑船的年轻人见到于木拿的指环,连忙解开绳索,往下游划去,日本人的巡逻船就停在那里,已经哑火多时。岸上还是有日本兵追来了,他们见巡逻船没有开火,乌拉怪叫,子弹冲着于木他们的船乱射,撑船的人被流弹擦伤了手臂,张虎见状连忙接过摇橹,他力气大,又有几年撑船的经验,好在江边布防已经失去效力,前来的追兵也不多,没过一会儿,船终于脱离了日本兵的攻击范围。
于木终于缓了口气,这才有时间去看怀中人的伤势,言落的枪伤就在胸口附近,她现在已经快停了呼吸,于木紧紧抱着她,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她的脸上,像是要把人烫醒,可于木已经是无计可施。
“于木,”方依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药粉,“快给这姑娘敷上吧,可以止血。”这药,她是在今天早晨才去相熟的大夫那里讨要的,就是给这样的流血事件备下的,结果还真派上了用场。
于木来不及多说感谢的话,连忙给言落涂上药,心里默默祈祷她的小烟罗撑过这一劫。
今晚的江水仿佛也知道他们的行动,一股脑滔滔不绝向东流,很快他们就出了江城。到了岸边,就离他们第七支队的根据地不远了,一行人终于放下心,快步前往根据地。一到根据地,于木连忙让人唤来村里的大夫,将近五个小时的抢救,终于把子弹取了出来,言落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小烟罗,当年我是子弹再往左移一分就会没命,今天你是子弹再往右移一分就会没命,看来,我们真是天生一对,你说是不是?”于木拨弄着她的发丝,柔声说,“快醒来吧,我好想你,你也一定很想我,对不对?”
“哪里冒出来的队伍,不是说只有八路和军统的人吗?究竟是什么人在帮他们?”山本十一双眼喷火,似要把眼前来报告的士兵一口吞掉。
“回禀中尉,我们伤亡惨重,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士兵低下头,不敢看向山本十一。
“山本君,不用着急,粮仓那边没有大碍就行,松下君不会责难于你的。”小岗宁二倒是很淡定,“虽然今天我们没有全歼八路和军统的人,但他们也是死伤一片,短时间内很难成为我们的威胁。”
“混蛋,又让他们跑了,辛苦设下的局还是没能把他们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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