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这样吧,你今日里外操持着想必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方依依本就忙碌了一整天,现在更是懒得与林汉声周旋,索性下了逐客令。
林汉声本想着能得佳人宽慰两句,没想到方依依这般回应,心下也烦起火来,又想教训她两句,瞥眼看到桌上那方手帕,想着从前从未见过,便不自由自主地开口道:“依依啊,你这手帕倒是素净得很,只是我印象中你也没这物什,难不成是你近日自己绣的?我看着倒也喜欢,不如给了我平日里也好有个东西擦擦汗,如何?”说着,林汉声就探手去取那手帕,还未及挨着边,就听方依依来了一句:“原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什,只不过是从前巧星妹妹送给我的小玩意儿,她人如今不在了,方才收拾东西的时候翻了出来,就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情,一会子也忘了把东西好好放置起来,你要是喜欢这种式样,就拿去吧,也当留个念想,毕竟她也是在琴台从小和咱们一起长大的。”
一听这话,林汉声就变了脸色,手立时顿在了半空中,过了小一会儿,就悻悻地收了回去,“既然是巧星留给你的东西,你就好好收着吧,搁我也没多大用处。”林汉声见方依依眉眼俱是颓疲之色,教训的话在嘴边滚了滚还是咽了回去,“时候也不早了,那你也早些休息。”又冲着门外喊道:“采兰、采菊,快进来服侍你们依依姐梳洗休息了。”采兰、采菊回应着走进房间,扶着方依依就往里间走去,方依依连句晚安也没给林汉声,就径直梳洗去了,林汉声沉了沉脸,但没说什么,拉开门也就出去了。
哼,林汉声,听到那手帕是巧星的东西你也知道动不得了?巧星被日本人□□致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光知道把人哄着上床,对你死心塌地,临了了,连她们的尸首都不肯亲自去接回,你的良心全被狗给啃了?!方依依不无气愤地想着,越想越觉得胸闷,索性推开了窗户通通风。
“队长,我怎么觉得那个女的好像是依依姑娘啊?”远处一座高楼上,两个全身黑衣的人正拿着望远镜静静探查着琴台这边的动静。
“你不早就打听过了,知道她是琴台的人,那个女子自然是她。”于木没有什么语调的回应着张虎。“好了,他们都散场了,想是今晚等的人不会出现了,咱们也撤吧。”“好嘞。”两人如灵猴般跳下高楼,倏地一下就混入了夜色中。
张记裁缝铺里,张大爷再见到这两人,他们已换做寻常百姓的装扮。
“丫头,怎么了,出了什么差错吗?”张大爷也是多年的地下党,见他们迟迟才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夜里没有听到枪声,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张叔,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上级要我们监控的人今晚没有按时出现,但是城中守卫也没有异常,我们还是等阿九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于木摇摇头,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嘟着,一副平常捉摸不透事情的样子。
张大爷正要让二人去后堂休息,门口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叩”。“阿九回来了。”张虎欣喜地去开了门,“你可算回来了,到底怎么样,出了什么事?”
阿九却也不急,慢腾腾地接过张大爷递给的水,一气儿喝了个底朝天,觑着张虎焦急的神色,嗤笑了一下,终于发话了:“队长,晋城的同志们传来消息,小岗宁二坐的那辆专列在过郑信段的时候爆炸了,现在伤亡情况还不清楚。”“咱们的人干的?小岗宁二呢?死了没有?”张虎连忙问道。
“想也知道不会是咱们的人干的,上级就算再要保证万无一失,也不会不给我们个信儿啊,张虎,我教你们的兵法你扭脸就忘,我也是很伤心呢。”于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半真半假地调侃着,脸上却是神采奕奕,烛火下一张脸红扑扑、水嫩嫩的,熟悉的人不说,旁人断不会觉得她已经是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了,怎么瞧都还是一个年轻小丫头的样子。
“虎子,让你跟着木丫头和阿九好好学本领,你就是这样学的?”张大爷作势也拿腔拿调地训斥着张虎。
张虎也看出这两人的调侃之意,索性不言语了,静候阿九的下文。
“鬼子一接到消息连忙从晋、江两城抽调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前去,还派了机械部队随行,有人在临时的救治点看到小岗宁二了,死倒是没死,只是左手胳膊上中了颗弹。”
“一场爆炸也不会轻易就把人干掉,小鬼子的防爆装置还是很厉害的,而且小岗宁二这样的大人物,在他身边保驾护航的人还会少吗?”于木想了想,又启唇说道:“看来这次,军统那边又和我们目标一致了。”
“队长料的没错,从死去的日本人的伤口看,是柯尔特m1911a1造成的,那可是美军给国民党的标准配备。”
“成,那上级对我们下一步有什么指示?”
“上级指示我们静待下一次暗杀小岗宁二的机会,在这期间如果遭遇了军统的人,能寻求合作最好,不能的话也要以共同目标为先,切不可乱了阵脚,让鬼子捡了便宜。”
“咳,这统战的事情咱们队长可是时刻谨记在心的,首长们还得每次都提醒啊,也不嫌累得慌。”张虎牢骚还没发完,脑袋上就挨了好几个自家亲爹的爆栗,“就你话多不嫌累,还不快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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