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说话,疾步行走间,没有去后门,反而往厨房走,来找他的仆人跟着他的喊:“十五公子?十五公子?我们去后门……”
秦惟不理他,到了厨房大门处说道:“给我五天的干粮!一袋子水!快点!”
守在厨房的婆娘知道这位嫡子在府中其实根本不受宠,假笑着说:“哎呀,十五公子……”
才说了几个字,秦惟的剑喀拉就出了鞘,往虚空中一劈,婆子惊叫着一闪,秦惟进了厨房。
厨房是个长长的宽大走廊,一边是十几个灶眼,一边是长长的案子。中间站满了人。门口的几个婆子见十五公子提着剑进来了,都惊慌地躲闪,喊着:“要杀人啦!”秦惟喝道:“闭嘴!”他处在变声期,这么一喊,公鸭一样,嗓子生疼,也没止住人们的喊声。秦惟皱着眉,拿剑指着案子上的点心和糕饼:“这个!这个!……”有块没切开的白肉,两个拳头大,他指着:“还有这个!给我包上!快点!”
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地拿了个蒸屉布,给秦惟包了吃的,秦惟来回看:“水袋呢?”那个婆子指了一下,一面墙上挂着二十多个皮袋,秦惟走过去,用剑挑下来了一个,看到旁边有个水缸,把水袋给了婆子说:“装满水!”那个婆子颤抖着手装水,外面有人喊:“快去告诉夫人!”婆子们都看秦惟,以为他会害怕。秦惟面无表情,婆子将装满了水的水袋递个秦惟,秦惟先没接,拿起水舀子从水缸里汲了瓢水,对着葫芦瓢子喝了几口——他真渴了!
婆子们都失声惊呼——哪里有公子从水瓢中直接喝水的?!这府中连小厮都要喝口茶呢!秦惟骂了丫鬟后就不敢要水了,怕有人给他下个药,大水缸里的水该是没毒的。他把水瓢扔回水缸,用没握剑的手接过了水袋,同一只手的指头又勾起了案子上的食品包,提着剑出了厨房。
来叫他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仆人,见到秦惟闯入厨房,都怔在外面了:他是庶长子许平身边的人,算是看着十五公子长起来的,从来没见过十五公子这个样子!
秦惟离开厨房,又不再说话,边走边将剑插回鞘中,水袋可以斜挎,他就肩背了水袋,随便将食物揣到了怀中,胸前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他的身后,仆人的眼睛紧紧盯着十五公子的后背:今天的十五公子与以前绝对不一样了!过去的十五公子死气沉沉,现在的十五公子虽然还是沉默不语,可是有种沉稳的气势,不容人轻视,方才的事情可得对自家的公子好好说说!
“什么?他骂了你?”司马氏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相信地问:“他竟然敢骂人?!”这个继子可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
萱草含泪点头:“声音特别大!还说要砍了我。”
司马氏冷笑:“他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你去问问他要去哪里。”萱草赶紧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个婆子急匆匆地跑来:“夫人!十五公子去了大厨房,拿着剑逼着人给他吃的!”
司马氏瞪大了眼睛:“什么?!拿着剑要吃的?!这是想跟人说他没吃的东西?”
婆子连连点头:“拿剑挑下了水袋,让人装了水,然后直接从大缸的水瓢里喝了水。”
司马氏叱道:“贱民!这样的人竟是许家四房的嫡子?真丢死人了!”
那个婆子忙笑着说:“他的母亲哪里有您这有的气度?看看十五公子的样子就知道,拿不出去手都,日后就得看小公子来支撑四房了。”
虽然知道婆子在说好话,司马氏还是觉得舒服,她对门口一点头:“去领一吊钱。”那个婆子行礼出去了。
司马氏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陪房道:“这事,得找人去对老爷提一下。”
三十来岁的女子马上点头:“好”
正说话间,去打听事儿的萱草回来了,一副满腹的话要说的样子,司马氏示意她上前,萱草急促而低声地说:“听说是十五公子要跟着出府为四老爷办个差事。”
司马氏失笑:“他被派了个差事,就狂妄成这个样子了?!那日后他掌了四房,还有别人的活路吗?!”说到后来,笑容已经消失了。
司马氏对萱草道:“你回院子去,他一回来,就让他来见我!”
萱草忙屈膝应了,退了出去。她被骂后的郁闷全散了,脸上浮出了带着傲慢的笑——预演一下对十五公子传话时的表情。
屋中,司马氏对身边的陪房低声说:“找个人跟着他们去,看能不能废他条胳膊腿。”叫你狂!这是欠收拾了。
陪房小声答:“是。”疾步走了出去。
秦惟到了后门处,见几十个人已经聚在了后门内,都是平常百姓的装束,只有许平身着锦缎亮银色窄袖衣服,一眼就看得出是个主人。秦惟心道就是不用大伯手下的人,仆从们还换了衣服,可这么一大群人从许府出去,难道就以为人们查不出来许府公然派自己的府人出去追杀皇帝要放过的卫家孩童吗?何况他们只是一路,还有前往其他方向的,总共该有一百多人,这么大的动静能瞒过谁?除非再换个皇帝,否则许府日后躲不过清算。
许平一直不耐烦地往内院张望,终于看到了秦惟,出声喊:“十五弟快些!莫拖延了!”
他对这个嫡子弟弟真是一点都不眼红!他是个庶子,已经娶妻生子了,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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