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可以起来了吗?”江少岷问。
江老太爷扔下棍子,点了点头。江妈妈走过去扶儿子,问他疼不疼。
“哎呀,就背上有点,到时候要沈津擦药揉揉就好了。”江少岷觉得太高兴了,嘴角忍不住咧开。
江妈妈瞪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虽然早就决定要接受,但是,终究有点意难平。好好的儿子,养到这么大,说弯就弯了。
倒是江爸爸,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明白:“怎么……怎么就站起来了?诶,老婆,你扶他做什么?”
“爸,你怎么还不明白?”江思南解释,“爷爷和妈妈,肯定老早就接受哥哥和沈津哥的事了。他们刚刚在演戏呢,怕你儿子,对人家儿子不好,要他表态。”
江爸爸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今天不是一家子来教育儿子的吗?怎么说同意就同意了。他有些彷徨的问江老太爷:“不……这……不是,爸,您怎么就同意了?江少岷这个样子,我们家要绝后的。”
“不是你沈叔叔,咱们家早就绝后了。”江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说,“再说了,思南生的孩子,就不是咱们老江家的?我看你啊你,你简直,比我还食古不化!”
“可是……这……”可是了半天,江爸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一拍膝盖,重重叹了口气。
欢喜过后的江少岷顿了顿:“爷爷,你们怎么会同意的?”
江老太爷撩起眼皮看了孙子一眼:“怎么?你觉得爷爷和你爸似的,从小不读书,思想不开明?我可是搞艺术的,见的还少吗?还有你妈,那可是清华大学毕业的新闻学博士,她当初辅修的是心理学。你的性向,在我们看来,啥也不是。只是你要和沈津在一起,我得替你沈爷爷负起长辈责任,好好把把关,敲打敲打你。江少岷,你给我记住今天说的话,要是有一天背信弃诺,你就给我滚出江家,我让沈津给我当孙子。”
江少岷笑嘻嘻作揖,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爷爷,谢谢妈妈。”
江爸爸缩在一角,被剥夺了发言权,心里委屈得不行:“我那个时候在乡下,哪里有书读……嘤嘤嘤,都欺负我没文化……”
十一月中旬,沈子清走了。临终前,一眼都没看过沈津。
郭丽丽趾高气扬的在他去世当天宣布,沈家的财产,没一分是沈津的。
“可以,等我替他戴完孝,我就离开温州。”沈津木木地说,“放心,我不会和你争财产的。”
“哼,要争我也不怕,你争得过吗你。”郭丽丽得意地说,“丧事这几天,你带着行李去外面住酒店,现在那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
“妈!你太绝情了!”沈玉珊恼火地叫道。
“你傻啊!”郭丽丽一把拉过女儿,“你没看过新闻?为了一点钱,人就能把人害死。他是有前科的,你敢把他放家里,你不要命了!”
“原来郭阿姨你,做多了亏心事,还是怕鬼敲门,看来,也算不上大恶。”沈津笑了笑,一脸自嘲,“放心,我这就回去把行李收拾好。”
沈玉珊一直把他送出住院大楼。
她拉住沈津的手,保证道:“哥,属于你的那一份,我一定会还给你。你放心!只要等我长大。”
沈津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了,你以后好好读书,不用想大人的事。我回去了,你去帮你妈吧。”
“哥……”沈玉珊叫了声哥,眼泪下来了。
沈津替她擦了擦脸,挥挥手离开了。
他寥寥落落地朝外面走去,梧桐黄了,巴掌大的叶片落了满地。他在冷冷的空气里伸了个懒腰,觉得又累又困,又轻松又自由。
“喂。没我的允许,就算对妹妹,也不可以这么温柔哦。”穿着棕色羊羔皮的江少岷站在不远处,拉着行李,梳着背头,笑眯眯地警告道。
沈津看向他,愣了一会儿,终于冲了过去。
“怎么这么热情了?”江少岷一把抱住他,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前拥成一团。
“我爸,去世了。”沈津把脸埋在温暖的羊羔皮里,慢吞吞地说。
“伤心吗?”江少岷一边拍他背,一边恶狠狠地瞪那些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路人。
“不。”沈津说,“你呢?”
“我也不伤心啊,我都找到我老婆了,我伤心什么。”江少岷大笑,笑得胸腔都震动了。
沈津感受着颤动,安宁极了:“我们私奔吧江少岷。去温暖的地方,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
“好啊,你想去哪里?”江少岷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儿。
“要不泰国怎么样?你开个民宿,我开个宠物医院。没事了,我们就穿着短裤短袖,在沙滩上散步。有蓝天,有白云,有椰子树,还有怎么都不会冷的冬天。我受够这里了。”沈津抬起头,认真说道,“就我们两个,开始新的生活。”
“嗯……”江少岷歪着脑袋,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不,不行。”
沈津发亮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来,他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谁知,江少岷却又把他拽了过去,搂得更紧了:“亲爱的,你得听我说完呀。我说的不行是指,开始新生活,我们还得把后面那群跟屁虫带上。”
跟屁虫?沈津没听明白。他踮起脚尖,疑惑地冒出头,视线跃过江少岷的肩膀朝他身后看去。
马路对面,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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