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回来,嗅到淡淡海腥味的鬼气,扭身见到鹦鹉,吓了一跳,旋即又冷静下来,问它来历。
鹦鹉犹如智障,蛇妖再问,它翅膀一拍,竟光明正大飞了出去。
蛇妖追赶不及,但思及这只鬼鹦鹉目光呆滞不通人话,他稍感安心,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没见什么异常,又缩回了工厂,推来报废的摩托车堵住了门。
鹦鹉在小区绕了几圈,落在了小土包上。
沈晓阳从地里拱出来,衣服干净无尘,他理了理校服,鹦鹉尚在他脑袋上立着,沈晓阳道:“下来!”
鹦鹉无动于衷。
沈晓阳又道:“下来!别装听不懂,你丫智商高着呢!”
鹦鹉从呆若木鸡的状态回血,一爪子挠上沈晓阳,虚化的半边翅膀摊平了伸过来,问他要东西。
半分钟过去后,沈晓阳抱脑袋遁地。
鹦鹉叽里呱啦拍着翅膀跟上。
沈晓阳从地里冒出脑袋,大声解释:“没办法!那串项链不是沈阳的东西,我融不进去,只好舍弃了!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富贵如云烟知道吗?”
鹦鹉若是能开口,骂的肯定是:“败家!” 它爪子一伸,金刚碎骨拍向沈晓阳。
沈晓阳脑袋一缩,融进了水泥地里。
气波蹿的很快,然而没过多久,只听砰的一声,沈晓阳抱着脑袋跳了出来:“擦……排水管竟然用的是外地的……疼死老子了。”
鹦鹉哇哇大叫,沈晓阳推了推眼镜,蹲下跳起,扯着鹦鹉的爪子把它拽了下来,塞进怀里:“别闹,抓紧给赵处长汇报紧急情况。”
他落寞道:“真是讽刺,发生了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只能找中央领导解决……”
“可惜没留下影像证据……”
长春机场的登机口,一名西装革履窄腰长腿的瘦高个儿青年正在和旁边的女学生搭讪。
他戴着无框眼镜,头发精心修剪了,袖口两枚翡翠袖口,细长白皙的手指上戴了三枚戒指。
从头到脚,一丝不苟,非常精致,透露着良好的经济状况。
他幽默风趣,拿出手机,有意无意敲着嘴唇,眯起眼睛,问女学生是否能留个联系方式,女学生腼腆笑了笑,红了耳朵,低头,目光转向他的手指,看到他左手无名指并没有戴戒指,松了口气,小声道:“……微信……可以吗?”
“好啊。”男青年笑的好看,女学生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牙齿,尖尖的。
“虎牙……”女学生低头笑了笑。
“啊……你说这个啊。”男青年一笑,微微张开口,细长的手指碰了碰牙尖,他慢慢凑近女学生,又把距离停留在暧昧和礼貌的边缘,压低声音,低沉的嗓音如低音提琴:“不是虎牙……有可能是吸血鬼……”
女学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捂嘴笑了起来,顺着他这个玩笑说:“我还真有点信……你看起来挺像的……”
仔细看,他眼角眉间的确有种不同常人的妖媚,若有若无的散发着诱人的,危险又神秘的气息。
男青年还要再说什么,他那个去买咖啡的同伴回来了,见他跟女学生凑得很近,大惊失色,放下咖啡,快速把他拉开,冲女学生笑了笑,回头对男青年说:“六哥,收敛点……你别这样……”
听到他同伴说出这种话,女学生讪讪,连忙把目光转开,许是猜他有家室,坐了一会儿,默默推着行李箱换了地方。
女学生一走,男青年沉了脸色,脑袋向后一靠,舒展开长腿,百无聊赖的样子。
同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六哥,够了,求别招惹……活人。”
男青年嘴抿成一条线,半晌,闷声道:“我喜欢这样的,学生款,青涩,有书卷气,最重要的是……他妈的有活气!是鲜活的!”
“嘘!嘘!求你了六哥……”同伴连忙安抚他,“别在公共场合发脾气……”
“老头子喜欢那种鬼里鬼气的变态半残,我陪他耍够了!我没柳广风段位那么高,舍命舍情的哄老头子,这日子够够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都是这样,从他跟吸毒上瘾似的迷上玩残娃开始,我忍了三十多年!!”
“六哥……六哥算了吧,别说了。”同伴哀叹,“说了又能怎样?被听到了徒生是非……恐怕老爷子又让人给你送残娃了……你就接着吧。”
“我想吐。”柳池说,“瑶,你听过那句诗吗?楚王爱细腰。”
“六哥,抬举了。”同伴说,“我没上过学……”
“妈的……”柳池嫌弃不已,摆弄着袖口的翡翠扣,一脸阴郁。
登机时间到了,柳池关了手机,对同伴说道:“早晚有一天,楚王要倒台。”
“……六哥,少说两句吧……”同伴焦急,“都说让你别喝酒……”
柳池道:“楚王倒台,我就得陪葬,知道为什么吗?”
同伴不敢吱声,他比谁都清楚,柳池在柳家是做什么的。
销赃,处理后事,洗钱,倒买倒卖……每一桩见不得人的交易,都是他经手的。
“但我就是陪葬,也想让他倒台。”柳池说,“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同伴心道:“可最初也不是谁逼着你给老爷子干这些事的啊,都是自愿……现在说身不由己……也挺可笑可悲。”
当然,他不敢当面说,柳池借着酒发泄了不满后,沉默歇神。
摆渡车停下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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