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武馆弟子额头青筋一跳,手中提了提精铁刀,刀光泠泠,他的声音也寒了几分:“还不走?”
怀里的孩子正好对着这把刀,一双墨玉浸水的眸子一眨不眨,丝毫不怕,看着乖巧极了。
容丹桐记得这孩子先前见到那个仆从下意识护住头脸的动作,又见他此时这副模样,便笑了,“看来同他们两个无关。”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年长的弟子手指摸上了刀柄欲要动手,稍微稚气的弟子却回过神来拦住了他,劝道:“赶出去便是,别伤了人……”
两人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容丹桐便绕过了他们,往里头走去。
年长弟子冷笑一声,将拦住自己的师弟推开,抬手便是很漂亮的一次挥刀。长刀压着劲风,颇有几分威势,即将落在容丹桐身上时,却是钝厚的刀背。
这样一招下去,杀不死人,可是刀背上的力道却不轻,能将人打的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然而刀背削落下来时,却扑了个空,眼前突兀没了人,年长弟子一脸惊骇。他定睛望去,刀落处是没人,三尺之外却落了一道朱红身影,抱着孩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他明明对准了人,却没看到对方如何行动,而这人怀里还抱了个孩子,想到此处,他的声音不由抖了抖:“高手……”
面带稚气的弟子此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上前便要拦人,却被一把扯住了手腕,两人对视,神色皆带了几分惊疑不定。
“去通知馆主!”
秦家武馆既然是武馆,教导弟子的头一样便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怕弟子贪于享乐,无心上进,还减少了仆从数量。
容丹桐一路走来便只看到了零星几个仆从,反而是蓝白衫子的武馆弟子更多。
前方这动静自然惊动了大半人,这些弟子见到容丹桐自然不会客气,脾气火爆的拿着大刀长棍就要将人哄出去,容丹桐抱着孩子从容不迫的走过石板路,数个弟子累的一头热汗却连他的衣袖都沾不了。
待容丹桐要踏上一条石桥时,持着各式武器的弟子,哗啦啦将容丹桐包成了一个圈。
“你是谁?报上名来!”
“敢擅闯武馆,真当我们不会计较不成?”
“还不给我滚?”
容丹桐抓住孩子小小的,软软的手指点了点围着的武馆弟子,问道:“他们有没有欺负过你?”
孩子睁着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容丹桐。
容丹桐勾了勾唇,将孩子头发丝揉乱道:“看来没有。”
一群蓝白衫子中走出一面目俊朗的年轻人,别的弟子见了他一声声唤道‘于师兄’‘大师兄’。
这位于师兄提了把长剑,朝容丹桐拱了拱手道:“于徇向阁下请教。”话音落下后,抽出一把雪亮长剑。
于徇是秦家武馆的大师兄,实力远超别的弟子,见容丹桐展露的实力,一时间起了争斗一番的意思,方才有了这句话,可是容丹桐却只顾着逗孩子,一时间有些恼怒:“阁下莫不是看不起我?”
容丹桐这才侧首望来,神色似笑非笑。
于徇心头火盛,喝道:“那我便看看阁下有几分本事!”手腕一翻,长剑挽着剑花,如同一抹亮光,猛地朝容丹桐刺去。
这一剑极稳也极快,于凡人来说,没有天赋,没有下过十几年苦工根本做不到这一剑。于徇能够成为秦家武馆的大师兄,实力毋庸置疑。秦家武馆名声向来不错,他这一招也不想杀人,却足以将容丹桐的肩头捅个对穿。然而这一点白光落在容丹桐红衣上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却轻轻敲在了剑锋上。
“叮——”
剑身震荡,发出一声声哀鸣。于徇手臂一麻,手中长剑掉落,咣当一下落在了石板上。
于徇怔怔望着长剑,神色空白。
容丹桐抱着孩子绕过了他,别的武馆弟子面面相觑,最后持着武器全部围杀上来。
精铁长棍本来扫向容丹桐背部,最后却将拿着匕首欲要偷袭的弟子一棍子打飞。
寒光闪烁的长刀直劈容丹桐的面门,最后却落在了另一个蓝白衫弟子的眉心。那人身子抖了抖,望着差一点戳穿他眉心的长刀要哭,拿了长刀的弟子一脸后怕,尴尬的笑了两声。
一时间,鸡飞狗跳。
容丹桐轻而易举的绕过了围攻,抱着孩子踏上了石桥。
石桥边上种了几株杨柳,杨柳依依,柔韧碧色的枝条拂过水面,荡起一bō_bō涟漪。而杨柳树边站着一个蓄着胡须的长衫中年人,中年人身边站着一个管事。
从后面追来的蓝白衫弟子如今俱觉得容丹桐有些邪乎,自认为不是对手,便期待这长衫中年人能够出手整治容丹桐一番。
这长衫中年人是武馆的教习师傅,大半弟子他都带过一段时日,威望很高,在这些弟子心中,如果说从未谋面的秦先生是个传说的话,这位教习师傅才是真正摸得着,看的到的厉害人物。
容丹桐从这位教习师傅面前走过时,教习师傅锐利深邃的眸子中泛出了敬畏之色。
那些个弟子不过初初炼气,还没学什么本事,这位教习师傅却是一位筑基修士。他见到动静带着管事过来,此时却退后几步,放低姿态,恭敬道:“前辈。”
“啊!”石桥上的弟子忍不住惊呼,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容丹桐安稳的抱着孩子,本要离开时,孩子瑟瑟一下,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容丹桐拍了拍孩子的肩背,眸子却向一边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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