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二清醒的两个人郁司阳和他的新助理,大眼瞪小眼。
“汤航,现在怎么办?”郁司阳身上还有一个醉鬼死死抱着他的脖子。
“打电话叫人来接他们。”汤航说。
“……可是打给谁?”
“看看他们的手机,给他们的朋友打电话。”汤航以前跟着文晓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处理起来还算驾轻就熟。
“随便翻别人的手机不好吧。”郁司阳却觉得手机是很私人的物品,没有经过同意就看别人的手机不好。
汤航顿了顿,略感意外,“那在附近找个酒店让他们住下。”
这么多人得开多少房间啊?!
郁司阳为自己刚拿到手的片酬哀悼。
人生处处都是坑,今天不坑明天坑,一不小心又被坑掉一笔钱。
拖着身上的醉鬼,蔫蔫的在酒店前台刷了卡,郁司阳在酒店大堂坐下,看汤航和酒店的服务生一起来来回回把人搬上去。
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身上还挂着一个怎么都撕不下来的醉鬼。
别人都安顿好,可这洪哲豪怎么办啊?
他的经纪人和助理都不在,又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他住的地方也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洪哲豪的手就像是打了个死结一般,怎么都拉不开,越拉他,他就箍得越紧,郁司阳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汤航也是傻眼,他见过的醉鬼多了去了,还没见过这样的。
“只能你把他带回家了。”
郁司阳看看汤航,又转头看看耷拉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他都是寄人篱下的,随便带人过去,他觉得不好。
汤航沉默,一脸“我也没辙”的表情。
他的助理可真是沉默寡言。
郁司阳扁扁嘴,从沙发上起来,艰难的拖着洪哲豪往外走。
终于理解为什么洪哲豪的经纪人拿鞭子在后面抽着要他减肥了。
这也太重了!
比他曾经扛过的那个大瓦罐还重。
汤航有心要帮忙,却无力着手,想了想,抓住洪哲豪的两只脚抬起来。
郁司阳感觉身上的人轻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深深的沉默了……
“怎么了?”汤航见他表情古怪,不禁问道。
“你不觉得,这样很像我们俩抬着一头猪么?”
“……”
汤航静静的看着被他们抬着的洪哲豪,郁司阳不说他还不觉得,这么一说,他想起小时候村里杀年猪,猪被捆在棍子上,两个壮汉一前一后抬着,就是这个模样。
真的很像,越看越像,脑补得根本停不下来。
抬着洪哲豪到了停车场,汤航把他的脚放下,去开车门。
郁司阳被突然加重的力道箍得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就要带着洪哲豪两人一起摔地上。
“小心。”汤航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郁司阳苦笑:“还得加大力量训练。”
汤航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扶着洪哲豪让郁司阳先进车里。
黑色的宾利一路往城东驶去,汤航早上就从罗鹏那里拿到了郁司阳的住址。
他心里虽然对郁司阳居然住在“上东区”感到好奇,但他的职业操守让他不会去问自己不该问的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郁司阳就和薛承修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薛承修虽然不太喜欢家里住进来一个陌生人——哪怕只是借住一宿,不过是自家孩子的请求,他自然是无条件的答应,让王姨把三楼的客房收拾出来。
可在看到那个醉鬼挂在郁司阳身上不松手时,薛承修心头腾的冒出一股火。
郁司阳拖着洪哲豪过来,小心翼翼的解释:“他是和我同一个剧组的演员,今天聚餐,喝得有点儿多。”
薛承修没说话,走过去按了一下洪哲豪的胳膊,洪哲豪打了死结的手居然松开了。随手把胆大包天借醉酒占便宜的洪哲豪扔到地上。
洪哲豪也是厉害,被人一路上又扛又抬,摔来打去,脑袋还撞到车门两次——进去一次、出去一次,现在又被扔到地上——虽然铺了厚厚的地毯,就是这样都还没醒。
实力演绎了什么叫“醉死过去”。
“好厉害。”郁司阳星星眼,他和汤航一路上都没有把人掰开,薛先生居然随随便便就做到了。
薛承修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对自家孩子崇拜的小眼神受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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