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朔对着玻璃窗上下打量自己,脸上流露出不可动摇的迷之自信,似乎对这身打扮很满意,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说点什么,邓温文忍不住先笑开了,“他平时走得就是这种绚丽多姿的雷人路线,总是穿得跟彩虹糖似的。”
“彩虹糖”这三个字,给麦奇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蜜汁熟悉感。
他绞尽脑汁开始搜刮记忆里与彩虹有关的信息……
哦,对了!
去年有一条非常火爆的娱乐新闻——盘点2016最不会穿衣的十大男星。许朔稳居榜首,配图是一张他把自己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照片,为此他被嘲笑了整整一年,媒体称他为“行走的彩虹糖”。
麦奇原以为他为了博眼球,才在公众面前展现出另类的样子,却没想到他私底下画风依旧不变。和他接触过几次,麦奇看得出他是一个放荡不羁、逍遥洒脱之人。其实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随情任性、无拘无束的活着。生在世俗中,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许多无形的枷锁,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要想卸下,除非剥皮剔骨,如果可以活成他的样子,这辈子也算值了。
麦奇欣赏他的性格,不过对他的品味却不敢苟同。
偷偷瞅他一眼,立马败下阵来。
这家伙的审美观难道被狗吃了吗?
邓温文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温馨提示道:“小麦,你发现了没有?这家会所的装修风格和许朔的穿衣风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金灿灿的土豪款,奢华大气上档次!”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麦奇附和地点头,随即开动脑筋猜测道,“莫非老板被他洗脑了?”
邓温文扑哧一笑,“许朔就是这里的老板啦。”
“原来如此……”麦奇不由得联想到大厅里金光闪闪的地面,果然很许朔。
许·真土豪·朔潇洒地一挥手,“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邓温文笑眯眯:“把你的镇店之宝拿出来喝呗。”
许朔:“一边玩去,那瓶酒是留给我未来的媳妇喝的。”
邓温文:“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怎么能重色轻友呢?”
许朔:“媳妇能陪我睡觉,如果你能满足我,镇店之宝就送给你。”
邓温文:“下流!”
许朔哈哈大笑,“小样儿,脸皮薄得像一张纸似的,你这辈子都追不到老邢!”
“别乱说……”邓温文脸色微变,“我和老邢没那种关系。”
“你当我瞎啊。”许朔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在外人看来,老邢对你好,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应该是喜欢你的。可你别忘了,他曾经在感情上吃过一次大亏,况且他又是一个特别理智的人。四十岁的人了,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少了一份不管不顾的勇气,活得越久,胆子反而越小了。让他重新接受一段新恋情,真的很难……”
许朔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害怕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但你们不能永远这样不清不楚地相处下去。你要是真放不下,就主动一点,哪怕他拒绝了你,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说不定你一表白,他就答应了,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邓温文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随之滑落下来,遮挡住眼中的情绪,“可是,表白也没用啊……”
许朔不解,“为什么没用?”
邓温文咬了咬下嘴唇,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继而抬眸一笑,“没什么,老邢怎么还没来?”
“估计在路上吧。”
“嗯。”
……
作为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麦奇一直在默默地吃东西,生怕打扰到他们谈话,忍痛放弃了最爱的坚果类食物,只能挑相对酥软的饼干来吃,然后还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必须含化了才能吃进肚子里。
麦奇努力把自己扮成隐形人,耳听他们从斗嘴互损到大吐心声,忽然之间,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知道得太多,会被灭口吗?
他正走着神儿,一个清脆的爆栗冷不防地弹在他的脑门上,许朔一脸戏谑地瞅着他,“竖着耳朵偷听半天,你累不累啊?”
“没有,我没偷听……”麦奇死不认账。
许朔好像并不在意,“你还没吃饭吧?咳,我差点忘了这一茬,我马上叫厨师给你做几道菜,你喜欢吃什么,来只大澳龙行吗?”
麦奇忙不迭地摇头,“我不饿,我吃了很多点心,早就吃饱了。”
许朔充耳不闻,拨通了经理的电话,吩咐对方准备饭菜。
麦奇服了他了。
难怪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人不愧为梁晋的至交好友,都是自说自话的主儿。
看在大澳龙的份上,肚子已经快装不下的麦奇,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就一个字:吃!
“我去厕所放水,腾点肚子吃大龙虾。”
丢下这句话,麦奇撒腿就往外跑。
打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他的去路。看清了来人的相貌,麦奇笑着打招呼,“邢……”
一根手指忽然竖在了他的嘴边,将他未尽的话语打断。
眼前的人弯起唇角,脸上保持着惯有的温和笑容。
对上麦奇狐疑的目光,他轻声提醒道:“嘘……”
麦奇恍然大悟,原来偷听者不止自己一个,这位邢姓演技派也在偷偷听墙根,而且听完了还不愿意进来,甚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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