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叫,“卧槽,你打我干嘛?”
封北青着脸,“欠打。”
巷子里传来推门声,高建军回来了。
封北来不及闪人,只好出去跟他打招呼。
高建军很客气,一口一个封队长。
封北比他更客气。
高建军受宠若惊,忍不住不动声色的频频打量,“封队长过年不回家?”
封北喝口茶,轻描淡写道,“父母早就离异了,他们重新组建了家庭,这些年跟我没有过联系。”
高建军哦了声,对年轻人的好感成倍增加,有那样的遭遇,不埋怨社会,反而做了人民警察,可敬。
“有空的话,你可以到我家来坐坐。”
封北说,“好。”
三十一过,就是新的一年。
高燃一家搬来了县里,跟老家的亲戚们不怎么来往,过年不走亲戚,省得两边提着东西来回跑。
贾帅没回来,高燃懒得去打游戏,也找不到合适的小伙伴打乒乓球,他就窝在被子里看。
时间过的特快,高燃看了几本,就到了要去市里看病的日子。
医院是托人约定的,的专家,据说很厉害,口碑好。
当天刘秀在家照顾老太太,高建军带着儿子去市里。
出了巷子没走多久,高燃拉住他爸,“那个,爸,我们等个人。”
高建军疑惑,“等谁?”
高燃摸摸鼻子,“小……封队长,他也要去市里。”
父子俩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往这边来了。
高建军尚未开口询问,封北就率先说,“我要去市里办事。”
高燃补充,“正好一路。”
高建军没多问,刑警办事,无非就是案子,肯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透露是可以理解的。
封北此行纯粹就是保驾护航。
不管是原来的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高燃都是第一次离开县里,第一次坐火车,新鲜,他东张西望,看这看那的,眼睛很忙。
封北被晾在一边,无语。
高燃给了他一片泡泡糖,“去市里要多长时间啊?”
封北嚼着泡泡糖,“三个多小时,吃点东西撒泡尿,想想心思发发呆,再趴会儿就到了。”
高燃啊了声,“太短了,我想坐久一点,要是能坐十几个小时就好了。”
封北,“……”
绿皮车,硬座,人很多。
三人里面,只有高燃兴高采烈,多动症发作,完全没有要去看病的姿态,跟他一对比,绷着神经怕他跑丢的封北,和板着脸的高建军更像病人。
高燃托着下巴看窗外,满脸的新奇。
高建军去上厕所,封北趁机问少年,“吃不吃瓜子?”
高燃说,“不吃。”
封北又问,“橘子呢?”
高燃说,“不吃。”
封北翻翻袋子里的零食,“汽水喝吗?”
高燃说,“想喝热的。”
封北拿起水杯,“那你坐着,别乱跑,谁跟你搭话你都别搭理,我去接水,很快就回来。”
高燃把男人拉回座位上面,“小北哥哎,我不是小孩子。”
封北的薄唇一抿,他很矛盾。
一边希望少年快点长大,能跟他一起规划未来,一边又希望少年永远是个小孩子,在他的呵护下蹦蹦跳跳。
高燃从男人手里拿走水杯,穿过走道去接水。
有个女人在洗手,高燃经过那边,无意识的扫了一眼,见女人自己出来,把包落台子上了,就好心的提醒,“女士,你的包。”
女人一愣,她回头看看包,再去看少年,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谢谢。”
高燃说,“不客气。”
高燃接了水回来,发现那个女人距离自己的座位不算远,在对面往前数三排就是。
高燃示意男人去看,“小北哥,你看啊,那个姐姐长得很美。”
封北没回应。
高燃的心里咯噔一下,脸都白了,“你看不到那个姐姐?”
封北没好气的说,“我没瞎。”
高燃拍拍胸口,“快吓死了,还以为她的是鬼呢。”
封北说,“大活人无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高燃问道,“是不是哪个受害者的家属?”
封北的眉毛一挑,“被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高燃好奇的问,“谁啊?”
封北说,“2.15碎尸案里唯一的一个信息人,当年发现装尸袋的她还是个孩子,十几年过去,长成了大美女。”
高燃吃惊的问道,“那案子去年不就转交到你手上了吗?你刚才没认出来?”
封北啧啧两声,“女人一认真打扮,跟变了个人没多大区别。”
高燃暂时还不懂这个道理。
封北收回观察的视线,“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高燃摇摇头,“不睡,我要看路上的风景。”
封北满脸黑线,“随你。”
高燃忽然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小北哥,我妈好像不喜欢你。”
封北心说,不是好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高燃哎一声,“大姨的事早就过去了,我妈她……”
封北打断少年,“应该跟我的职业有关,她怕我把你带到这一行里面。”
高燃奇怪的说,“那不好吗?当警察,为人民服务,背负光荣使命,光宗耀祖。”
封北将现实抖出来给少年看,“好与不好,要看是不是自己儿子。”
“别人家的儿子当警察,多的是词儿来形容,换成自己儿子,那就是一桶接一桶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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