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一愣,“啊?”
“那孩子这几年越来越偏激了,什么都往心里憋,不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对谁都不说。”高建军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性格不同,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高燃砸吧嘴,“还好我的性格随我妈,要是随你,跟高兴差不到哪儿去。”
高建军,“……”
高燃跟他爸通完电话就打给小北哥,“喂?喂!我是高燃!”
那头传来懒懒的声音,“高燃谁啊?不认识。”
高燃抽抽嘴,“干嘛呢?”
封北没好气的问道,“你说我干嘛呢?下午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他心里牵挂着少年,不得不打到石桥那儿,问人好不好。
“你这火发的,真是……”高燃无奈,“我又没手机,打电话很不方便。”
封北自觉理亏,音调低了些,喉咙里发出几声喘息,“那谁白天没对你做什么吧?”
高燃问,“你说狐狸啊?”
这话把封队长给刺激到了,他的面色铁青,后槽牙咬紧,“狐狸?你干嘛给他取这么可爱的称呼?”
高燃无语,可爱吗?哪有啊,搞不懂男人的思维逻辑。
封北半响说,“我都没有。”
高燃的眼睛瞪圆,“小北哥,你撒娇呢?”
封北脸红了,“屁!”
高燃这是没见着人,要是人就在他面前,他的胳膊就挂上去了,“哎哟,我这不管你叫哥了嘛。”
封北哼道,“你管石桥也叫哥。”
高燃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男人无理取闹起来,他招架不住,“不要闹了。”
浑然不觉的轻哄。
封北的耳朵根子发烫,他急忙摸根烟点烟,用尼古丁的味儿让自己冷静冷静,“你还没回答我。”
高燃没听出异样,“没做什么,他有事,忙得很。”
封北跟高燃说,姓曹的就是假公济私,无耻。
高燃忽然来一句,“小北哥,我听你这口气挺怪,他是你情敌?”
封北顿时没了声音,呼吸都没了。
高燃一转头,吓得半死,“卧槽,你一声不响站我后面干嘛?”
高兴鄙视,“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还打这么长时间,真把我家当你家了?”
高燃匆忙跟小北哥结束通话,他放下话筒,瞧了瞧高兴,好看的眼睛眯了一下,“我知道了,你羡慕我。”
高兴一脸不屑,“我羡慕你?”
高燃回想他爸说的那番话,再去看高兴的表情,越发信了自己的猜测,“小叔很忙,隔三差五的出差,就算早回来了,也是吃个饭就去书房忙活,跟你聊不到几句,你羡慕我跟我爸能有那么多话聊,你还羡慕我有小北哥那样的朋友,你没有。”
高兴抄起茶几上的茶叶罐子砸过去,“你他妈胡说八道!”
高燃及时避开,高兴那样儿分明就是被猜中心思的慌张跟无措。
有得必有失,就是这道理。
既想爸妈有足够的时间陪着自己,又想有好的物质条件,怎么可能啊,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高燃看着听到动静出来的小婶,她倒是不上班,可以陪高兴,但她没有,也就是口头上说一说,实际行动没有,反正高燃来的这几天没见着。
小婶每天在外跟好姐妹吃吃喝喝,逛街美容,在家哄小狗乖乖,试穿衣服,生活多姿多彩。
这么一想,高兴挺可怜的嘛,高燃不自觉的叹气,“哎。”
高兴一脸吃到苍蝇的恶心表情。
二十分钟左右,高燃坐在ktv里面,看着一群青少年哄笑,玩闹,打牌唱歌蹦跳,他扯开嗓子问高兴,“你把我叫来干嘛?”
高兴不答,他深坐在沙发里,像个孤独的小王子。
女生直接或含蓄地对他示好,男生无一不在奉承,有人请客,免费吃免费玩儿,还有美女可以看,换谁谁不乐意啊?尤其是心里住着一只小怪兽,热血沸腾,渴望能尽情撒野的青春少年们。
高燃突然就懂了,这是小屁孩的一种反抗方式,看,我有朋友,这些都是,我有很多朋友,他们都很喜欢我。
他喝口果汁,隔着昏暗的光线看高兴,自己只待一个礼拜,要是一年半载,倒是有那个自信可以跟对方走得近一些。
不过一年半载高燃是待不下来的,小叔家的氛围让他压抑,不自在。
高燃起身拿走高兴手里的酒杯,口气很冲,“你才多大啊就喝酒,不想活了?”
高兴的口气比他更冲,神情厌恶,“不要你管!”
其他人好奇的看过来,几个女生的目光里有敌意跟埋怨,还有责怪,一个个都是母性光环照大地,摆出老母亲维护自家崽崽的样儿。
高燃的脸一抽,他是个可恨可恶的大坏蛋,而高兴是个软萌小宝宝。
高兴又去拿酒杯。
高燃的眼皮一跳,他一扬手,“行,我不管,我才懒得管你呢,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走了,不奉陪了,再见,拜拜。”
后面传来巨大声响,伴随着惊呼声,桌上的酒水洒了大半。
高兴垂着头往外面走,嘴唇动了动,似是说了什么。
高燃听清了,他说没劲。
是挺没劲的,这么个天寒地冻的晚上,就是趴被窝里胡思乱想,无病呻||吟,也比上这儿来一遭要舒服,纯粹就是瞎折腾。
有个男生问,“高兴,不是吧?你把我们叫来,这就走了?那我们……”
高兴开口打断,没回头,“多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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