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提一口气,火速跑着上台阶,远离冒着粉色泡泡的现场。
高燃说笑,“至于吗你,小妹妹挺可爱的,又不是老虎。”
封北慢悠悠来一句,“挺可爱的吗?”
高燃立马正色,“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
高兴落后两步,冷冷的说,“被我哥这么爱着,开心吧。”
封北勾唇,“是啊。”
高兴停在原地,“你得意的太早了,我大伯大妈还没有接受你。”
封北没回头,“我会努力得到他们的原谅,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只要你哥不放弃我。”
高兴一怔,他蹙蹙眉心,闷声上台阶。
后半程高兴一点都不高兴,一张过于精致的脸因为运动变得通红,但是周身散发着“谁过来我就弄死谁”的阴冷气息。
高燃几步一回头,手里就差一根鞭子。
到了山顶,封北只是气息微喘,高燃出了不少汗,高兴跟死狗一样,想坐地上又嫌脏,他臭着脸放冷气,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八百万。
高燃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拍照,感叹道,“还是山顶的风景美,高兴,笑一个。”
高兴摘了棒球帽,抓抓汗湿的头发,再将帽子扣在头上,他用手挡相机,“别拍我,丑死了。”
封北对高燃使眼色,“拍他干嘛,拍我就行。”
高兴一听就不爽了,他拿开手,一手插兜,背脊挺直,眼神冷傲,少爷姿势说摆就摆。
高燃对着他咔嚓咔嚓拍几张,就去拍封北,拍风景,拍其他游客。
一个男的突然对着山峰大声喊,“张晓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高兴离得近,耳膜疼,他冷着脸,对这种傻逼行为嗤之以鼻。
其他人心生感触,也把手放在嘴边喊话。
高燃把相机给封北,“拿着。”
封北知道他要做什么,嗓子眼发干,心跳加快。
高燃喊,“新年快乐,事事顺心!”
封北心跳的频率慢慢恢复,失望在眼底浮现,又快速沉寂下去,他舔||舔干燥的薄唇,欲要开口喊一句话,就听到耳边响起声音。
“小北哥。”
高燃忽然拔高声音喊,“我爱你——”
封北的身子一震,差点把相机摔了,他沉浸在巨大的惊喜里面,情绪非常激动,旁边的高兴冷不丁的大喊一声,“中国万岁!”
“……”
早青山的山顶有个寺庙,香火旺盛。
高燃三人去庙里烧香拜佛,该做的都做全了,也很诚心,不然不会在大年初一跑这儿来。
庙前有一些小摊位,算卦的,卖串珠的,卖平安符的,卖各类小玩意儿,还有小人书,东西很杂,五花八门。
高兴花好几百买了串珠子,一看就是假的,他还是买了,按他的说法,不差钱,戴的就是这个心情。
高燃舍不得,他磨蹭半天,给家里人各买了个平安符。
老一辈人迷信,过年不能吵架,不能骂人,不能说“死”字,不能哭,否则会影响时运。
封北完全是靠着这一点才在高燃家里待到初四才走,胳膊腿都在,毫发无损,来之前,他预料的场面很僵硬,为此还带了不少外伤药,做好了流血流汗,甚至流泪的打算。
高燃跟封北都是家里的独生子,但成长环境且然不同,爸妈不是对他不管不顾,不把他当儿子对待,丢弃得远远的,而是恰恰相反,他承载着爸妈的所有希望。
就因为希望太大了,所以失望来临时,老两口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打击。
封北将老两口的宝贝儿子据为己有,毁了他们一生的希望,他们给他多难看的脸色,骂多难听的话,哪怕是动手,他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上辈子封北在绝望跟后悔中死去,这辈子是赚来的,活一天,赚一天。
高燃也是那么想的。
这样的好运,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感激涕零的捧着,人不能在纠结中过日子。
高燃是初六回的a市,他走那天,老两口谁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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