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平平。
高燃神秘兮兮,“你们看过龙吗?”
几个孩子齐齐摇头。
高燃把土包推倒再堆,指着长长的大蛇说,“龙。”
一小孩说,“龙有胡子,你的没有。”
高燃脸不红心不跳,“剔掉了。”
他把龙推掉,问几个小孩,“你们经常来这儿玩耍吗?”
说话的还是那小孩,他大一些,没那么怕生,“没有啊,我们只有在礼拜六才会来。”
“喔,这样啊。”
高燃两只手伸进沙堆里面,“都别愣着啊,一起玩儿,我教你们做龙。”
孩子的世界简单,很快就跟新加入的大哥哥大成一片。
高燃瞥到一个男孩手里拿的东西,他的眼睛一睁,“这个是什么?刀?看起来很锋利,你从哪儿弄来的?”
小男孩以为高燃要抢,就立马把那东西藏到背后,“这是我的!”
高燃担心他划到手就没有做什么,笑嘻嘻的说,“哥哥知道是你的,给哥哥看看呗。”
小男孩瞪过去,“不给你看!”
高燃保持着灿烂无害的笑容,“就看一下,可不可以啊?”
其他小孩看小男孩,特鄙视,“你也太小气了吧?大哥哥刚才还教你做龙了呢。”
小男孩脸红成猴屁股,“行吧,就一下。”
高燃从小男孩手里拿走那东西,发现是把刀,就是平常时候用不到,似乎是从事某个职业的人才会用的。
他自言自语,“刀片好薄。”
小男孩忽然伸手过来抢,高燃没留神,刀轻轻碰到手指,一块肉就被削下来了。
血出来的时候,高燃是懵的。
几个小孩吓的鬼叫,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高燃反应过来,赶紧抓了褂子按在伤口上面,大声喊道,“小北哥——”
封北人已经大步过来了,瞧见少年的褂子上渗出血,滴滴答答淌下来,他立即用手紧紧捂住,把人送去了医院。
高燃的手缝了两针,褂子上有一大片血,他已经做好了回家被训的准备。
封北叉着腿坐在椅子上发愣。
那一刻,他对少年的担忧盖过了恐惧跟绝望,也没顾得上惊慌无助,放松下来以后,才出现虚脱无力的感觉,整个后心都被冷汗打湿了。
封北的后脑勺磕到墙壁,他阖了阖眼帘,有什么在心里滋生,已经不能再去忽视了。
那意味着什么……
“小北哥。”
高燃走过来喊了两声,才见男人抬起眼皮看自己,他示意对方去看鞋周围的一点沙子,“你不怕了?”
封北这才注意到,几乎是抖着手把鞋子给脱了,呼吸乱的不成样子,见鬼了的骇然表情。
高燃,“……”
还是怕。
“那会儿你是因为紧张我,所以才没有怕吧。”
高燃在男人旁边坐下来,重复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小北哥,你要是我亲哥就好了。”
一点都不好,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
具体糟糕在哪儿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封北一时没法理清头绪,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刀送去局里了。”
高燃哦了声,“我伤的是右手食指,不好拿笔,那篇阅读理解只能让你代劳了。”
封北当没听见。
高燃把包扎的那根手指举到男人眼前,正色道,“封队长,我这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受伤的。”
封北的面部肌|肉一抽,“是,你伟大,祖国的明天就靠你了。”
高燃的评价就三字,忒假了。
他动动食指,觉得阅读理解八成是做不了了。
封北接了杨志的电话。
那几个小孩每个礼拜六礼拜天都会去天元饭店的垃圾堆里扒拉东西,运气好能扒出丢弃的小玩具,还能穿的衣服鞋子,可以拿回去装东西的瓶瓶罐罐。
刀就是小男孩从里面扒出来的。
医用的刀具之一。
上面有好几道指纹,没有勘察价值。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把刀制造的切口跟死者许卫国颈部的切口一致,判定为作案凶器,刀产自y市,九五年生产的,现在市面上已经见不着了,有更好的代替。
高燃心想,死者身边的人都不符合嫌疑人的特性,没法圈定一个或者两个人。
他那个能力没法使。
总不能把整个县城的人都集合起来,一个个|脱||光了衣服给他检查吧,太不切实际了,还不如想法子从刀上面深入查一查。
高燃回家挨了顿批。
但他是个伤员,他爸没有批多久,就被他妈给打断了,还反过来训了他爸几句。
一物降一物。
高燃讨好的端杯茶给他爸消消气,“爸,你知道天元饭店吗?”
高建军吹吹滚烫的茶水,“听说过,你问这个干嘛?”
高燃抽了条宽板凳坐下来,“随便问问,我同桌跟我说那地儿闹鬼。”
高建军把茶杯放桌上,“闹什么鬼,世上压根就没有。”
跨过门槛的刘秀来了一句,“怎么没鬼,那鬼火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就在后面飘来飘去。”
高建军板起脸,“跟你说多少遍了,那是磷火,很普通的自然现象,你个当妈的还误导孩子!”
得,又拌嘴了。
高燃抓了一把菱角出去,“奶奶,你要不要吃?我剥一个给你?”
高老太在扯袖子上的线头,干瘪的嘴动了动,“六六,你作业做完了吗?”
奶奶认得我了?高燃满脸惊喜,“还没呢,晚上做。”
高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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