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郢真从腰间佩带中取出一张纸来,望着吕光。
“这是齐郡郡守卞绍查到的东西,内容保证千真万确。若有不信,大可以自行重查。卞绍查到,荆赋在半个月前突然间多了五百亩田,总共价值三十万两!”
突然,吕郢真拿着纸的右手举在吕郢墨身侧,刮向他的眼神像豺狼一样。
“晔王!这是你做的!是你用三十万两白银贿赂了荆赋,参我一本,排挤我,迫害我!你是管商业的,认识的有钱人能不多吗?太子已经不是度支尚书了,管钱的人是父皇的人,他们都不可能作案。除了你,还有谁?收买地方大员,排斥迫害皇子,你好大的胆!”
吕光听了这番话,认为言之有理,心内已经信了八成。吕光问吕郢墨:“墨儿,你有什么说法?”
吕郢墨双脚跪下来,一叩首,道:“儿臣无话可说。儿臣只是负责经商的,这一些事儿,真的不知情。”
“好吧。”吕光愁闷地点了点头。
此时,吕郢篆忽然走前一步,作了一揖道:“父皇,儿臣倒是有说法。”
“讲。”
吕郢篆冰冷地看了地上的吕郢墨一眼,徐徐道:“州官交换好处,贪污贿赂之事,在官场中,实属普遍不过。还记得吗?数年前,大司空胡杰基贪污案,三千亩广田,一百八十万两白银,涉及八个州,收场没收家产,全家抄斩弃市。今次的事情与之相比,不过小巫见大巫。如果随便上纲上线,那天下的人就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了。”
吕郢篆转身看向吕郢真,灵光一闪,说:“相反,骧王随便说一句话,就有一个齐郡郡守卞绍大人替骧王查得这般仔细明白,这不是结党吗?还是结到地方官僚,结到一个郡去了呢!”
吕郢真的手指生生指着吕郢篆,结巴道:“你!”“你强词夺理!”
“儿臣有没有强词夺理,请父皇明鉴。”吕郢真行了一礼,退回原来的位置上。
“篆儿没有强词夺理。”吕光突然说起一件尘封已久的事,没有人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一件事。他望着吕郢真,正色道:“一个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杀害的人,说出来的话,有多少可信度,确实值得怀疑。”
吕郢真吓了一大跳,猛然抬起头看着吕光的面,“什么?”
吕光面上现出无比严肃之色。“当年,晔王出差长安处理粮价那件事之时,你骧王曾经派了殷泽带着天策军的人暗杀他,结果暗杀他没成,他的朋友和朕的二十个御差全部杀光了,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儿臣……儿臣罪不可恕……”吕郢真心虚得快要跳出一颗心脏来!他的心寒透了,都说君王无情,万万没有想到,吕光会选在这个时间点,把这一条如此久远的罪状挑出来讲!原来,他的父皇从那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猜疑他了!还这么会忍,忍到今天,用来做落井下石的最后一颗石头,将他击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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