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攒头观看,赵元检不苟言笑,拧紧眉头,拿出十足的威严坐在高头大马上,百姓们纷纷议论,新来的知府年轻英俊却又很威风。
赵元检一路催促,走了约有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府邸。
林恒一眼就看到了林府,这是他养父养母的家。他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赵元检。
赵元检飞身下马,亲自把林恒扶下来,在他耳边低语:“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林恒呆呆地看着他,赵元检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往门里走。林恒带着恐惧和疑惑跟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一队官兵先行进入,等待赵元检他们。林恒走进大门的那一刻,记忆涌上他的心头。
养父林轩与养母吴玉香有三个儿子,其中有一个养子,便是林恒。
当年养父林轩押着许多绫罗绸缎往北方送货。照理来说,路程来回只需一月,但两月过去,养父都没回来。
林轩的弟弟林二爷,派人去寻,可就是头发丝儿都没找到。
养母吴玉香后来收到一封勒索信,是青州府溪南山山贼寄来的,但交银两的日期已过。
林二爷很快将吴玉香撵出林府,侵占了家产。吴玉香只剩东村几千亩的土地,她带着孩子搬到东村住下。
没过几日,林府从前的李管家前来拜访。吴玉香做了几样家常小菜,将饭菜摆好,请管家落座。
管家却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他倒酒时,就撒到了杯子外头。
吴玉娘问道:“李叔可有心事。”
管家:“夫人不觉得大爷这事蹊跷吗?”
吴玉娘心里一颤:“李叔你的意思是,我家林轩是死于非命的?”
管家说道:“当时大爷失踪,我奉夫人之命,到二爷府上报告此事。我一时在府上贪杯,醉倒了。我半夜从客房起来解手,一时找不到茅房,走错了路,走到了二爷卧房。我听见二爷说林轩已经被我杀了。”
管家吃完饭离开了,吴玉香心想:林二爷能杀死亲哥,那怎么会放过我们娘几个。
吴玉香收拾起包裹,带着银两和三个孩子正准备要走,就看林二爷带着家丁来了。
林二爷指使家丁,把吴玉香和孩子们打晕。拿出两张地契转让,和几张卖身契。
林二爷抓起吴玉香和孩子们的手粘了红印泥,往地契和卖身契上一扣。然后嘱咐拐子买得越偏僻越好。
伢子把他们卖去了冰天雪地的辽东。
林府内的仆人都在忙活,新来的布政使司要来林府做客,林二爷特别高兴,认为这是值得荣耀的事情,他把林家亲戚都请到府上,等待大人的到来。府里大摆筵席,林家人都聚到府上,热闹地谈天说地。
林二爷正在高兴着就见一队官兵进来了,他赶忙向外迎接,赵元检走了进来。
林二爷上前磕头跪拜:“赵大人,您来到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林恒看着这张熟悉无比的脸,恨不得撕烂他的身躯。
赵元检带着林恒走到院子中央,在上席坐下。他在桌布底下紧紧握住林恒的手,他怕林恒冲动。
赵元检说:“林家亲属都坐下吧。”
林家老小安静下来,都坐在宴席旁。
林二爷正要坐到赵元检身边,王致和喝道:“待罪之人怎可坐到大人身边?”
林二爷听了心里一惊,他心想事情难道败露了?
这时从侧门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他穿着破旧的衣衫,不停地咳嗽。他向赵元检拜了几拜。林恒瞧了半天,认出是他养父的亲生儿子,自己的大哥。
赵元检指着他说:“这是林轩的大公子。”
林二爷惊得冷汗直流,脸色苍白,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但他强做镇定。林家上下亲属都惊住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元检说:“张知府、王知府,我请你们来是给林家做个鉴证。”
赵元检看向林二爷。他话语里带着威胁,严厉地呵斥:“你谋夺亲哥家产,是否认罪?”
赵元检的声音对林二爷来说宛如惊雷。林二爷狡辩道:“我有什么罪?我大哥出门办货,遇到山贼,山贼给我们写信让我们交赎金,但是赶不及交赎金,山贼就杀了我大哥。”
王致和在一旁飞快地记录。赵元检皱着眉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看向衙役:“带证人李三。”
两名衙役带上一个让林二爷惊呆的人,他见到一个眼熟的人。
李三尖细的嗓音响起,说道:“小人李三叩见大人。”
赵元检盯着李三厉声问道:“你可见过林二爷?”
李三看到赵元检这样严肃,有些害怕。他恭恭敬敬地说:“小人见过,我是青州府溪南村酒家的掌柜,在十年前见过他。”
林二爷冷笑一下:“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见过你,何况是十年前,恐怕你记忆出现了问题!”
赵元检用惊堂木拍了桌子,他说:“掌嘴!你再说话就对你用刑!”
有衙役过来对林二爷掌嘴,林恒看了觉得解气。
李三继续说:“我正是溪南山山贼头目的亲哥哥。我确是在十年前见过他。
我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楚,那是因为溪南山一带人口稀少,亥时就没有客人了。我的酒家打烊半天了,却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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