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摇摇头,“我只是随口说说,不用了。”
俩人坐在藤椅里,后背靠着厚厚的羽毛垫,手边就是清茶和香甜的点心,他们欣赏着壮美的黄浦江,感受着微风拂面的凉爽惬意,聊着曾经在这栋房子里发生的种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谁也不愿意打破此时的温馨与美好啊。
太阳下山后,温度也跟着下降了,俩人撤回了屋里,楚星洲打开电视和电脑,找出一个他们以前常玩儿的枪战游戏,俩人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抓着手柄玩儿了起来。
这个游戏已经出到了第七代,他们从小玩儿到大,也没玩儿腻,有时候工作太累了,就会靠在一起打上两盘做消遣,小时候,楚星洲一玩儿起来就大呼小叫,要是输了就会不依不饶地要容澜再陪他玩儿一局,现在的俩人已经年近30,都沉稳了很多,可是有那么一瞬间,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和身边熟悉的人,让容澜有种回到了少年时的错觉。
俩人没走多远,就被游戏里的僵尸吃掉了。楚星洲哈哈笑道:“不行了,都四五年没玩儿了,有些按键都忘了。”
容澜笑道:“是啊,我已经不会玩儿了。”
楚星洲把自己的手柄放下了,抓着容澜的手,给他示范,“我还记得一些,这个是控制方向的,这个是射击,这个装弹……”他轻捏着容澜的手指,在手柄上移动着。
容澜感到楚星洲的手渐渐环住了他的腰,手托着他的手,操控着他的手指移动,那磁性的嗓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俩人贴得如此之近,近到他们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热度。
楚星洲轻声道:“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打游戏也是我教你的。”
容澜点点头,“记得。”
“你以前不玩儿游戏,成天不是看书就是学习,没劲死了。我就让你陪我玩儿,只有说是你陪弟弟做的事,你才不会觉得是玩物丧志,我为了让你不要成天闷在屋子里,可是想了不少办法啊。”楚星洲伸直了腿,两人的腿并行放在地毯上,楚星洲看着看着,就好像看到了以前俩人放在地毯上的、穿着短裤的小短腿,他扑到容澜身上,耍赖要容澜再陪他玩儿一会儿,容澜嘴里说着要做作业,可最后还是会答应他,那么多么珍贵、美好的时光啊。
容澜轻轻笑了笑,“明明是你想找人陪你玩儿,说得好像是为了我一样。”
楚星洲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了怀里,鼻尖蹭了蹭他的肩头,“都有,我就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哪怕只是看着你。”
容澜脸有点发红,“不玩儿了就收起来了,我们也该吃饭了。”
楚星洲收紧了手臂,小声道:“哥,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容澜怔了怔,突然有点不敢动了。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一直很喜欢,可惜上大学之后,你就不让我跟你一起睡了,可能你当时已经察觉到我对你的心思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掩藏得好不好,其实我心里是希望你能发现的,因为我不敢说,所以我希望你发现……”楚星洲哑声道:“我做错了,我该早早就告诉你,慢慢让你接受我,我用了最烂的方式,对不起。”
容澜垂下手,游戏手柄孤零零地滚到了地毯上,室内一片沉默。
楚星洲用嘴唇轻碰着容澜的脖子,“这次我们重新来,哥,忘掉以前的事好吗,让我们重新来,我会拼命对你好,努力让你也喜欢上我,好吗?”
容澜轻声道:“我……我不知道。”
“哥?”
“我不知道,我觉得这样不对。”容澜的声音里有一丝慌张,“我、我从来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
“这没有什么对与不对,你看看这个世界,对于变异人来说,和同性或是异性在一起,有什么分别?没有人会说你不对,没有人敢说,只要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够了。”
容澜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楚星洲环在他腰间的手,那手……长大了好多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掌比他大了,个子比他高了,就连声线都比他低沉一些,不知不觉间,需要他照顾的那个小婴儿,已经反过来成长为可以保护他的人。楚星洲会一直陪着他吗?从有记忆以来,一直到现在,再到未来,好像命中注定会一直陪着他,这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命运啊。
这时,楚星洲的属下轻轻敲了敲门,提醒他们可以吃饭了。俩人如梦初醒,一个窃喜,一个尴尬,前后离开了卧室。
楚星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瓶上好的白葡萄酒,度数很高,容澜好久没喝酒了,喝了两杯就开始有些晕眩,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回到这个家里,他们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一个摆件、一把椅子,都有着数不清的回忆。
享用完美食后,他们对回忆从前的游戏有些上瘾,俩人举着酒杯,从玄关开始,细数每一样东西背后的记忆。
“你小时候在我家里踢球,这个花瓶差点被你撞碎了。”容澜用脚尖点了点沙发旁的古董花瓶,笑着说。
楚星洲笑道:“我记得。这套水晶酒杯是我送给你爸爸的生日礼物,结果有一次他和阿姨吵架,摔了一个。”
容澜笑着摇了摇头,“这面墙你记得吧,被咱们俩黏上橡皮泥,重新粉刷过。”
“怎么会忘呢。”
俩人走进了容澜的卧室,容澜显然喝得有点多了,高举着酒杯,长叹一声,“啊,我的房间,这面柜子里,都是我旅游或者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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