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弄完后,焦适之又落入了一大堆事情中去。现在正是事情最多的时候, 不是所有的锦衣卫都是那么严酷地负责刑事,也不是所有锦衣卫都如同市坊传言那样都是暗探, 里面其实有许多不同的种类, 而上中所就负责管理这些最繁杂的部分。
光是处理每一次调动的名额, 都要让焦适之审核半天, 这样的事情又不能交到其他人的手里, 如果让薛坤来的话, 事后焦适之依旧需要再检查一遍,根本不能够相信薛千户的计算能力。陈宇涵这段时间有任务在身,时常在外面,因此也不能给焦适之帮助。
为了过几日能提早下班,焦适之在几天内加班加点做了不少事情,方才在焦家满月酒这天提前走。
说来可笑,焦适之明明应该身为主人的一份子,却偏偏弄得跟个客人一般需要下帖子邀请,真是莫大的讽刺。
红枣带着焦适之,马蹄声在青石路上“哒哒”响起,一步步走向焦家。摇摇晃晃的少年郎看着日头渐渐落下,眼眸中倒映着天边残留的最后一丝红霞余光。
焦府的人从拐弯处的时候就看到了焦适之,有人连忙出迎,生怕有点滴怠慢。焦适之嘱咐了一下马房的人需要给红枣多加点湿粮草后,然后才进门去。
焦适之来的时间比寻常的客人要早了许多,焦府内已经张灯结彩起来,甚至在屋檐下都挂着十分漂亮的灯笼,一眼便能够看出这府里正在办喜事。
焦适之被管家带到了后院去,而不是平日里常来时去的书房。他意料到或许是焦君的特地嘱咐,也没多大在意,低头在想着些什么。等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发觉不对,这里分明是正院。
这里曾经住过龚氏,后来则是杨氏,现在或许是杨氏与她一双儿女的居所,焦适之并不打算进去。眼见着焦适之停下了脚步,管家转过身来,连忙说道:“大公子,杨氏并不在此处,这里仅仅是两位小主子的居所。”焦适之敏锐地一挑眉,杨氏?什么时候连一个管家都能够直接称呼主子的名字了?还是说,杨氏已经不是主子了?
焦适之在太子告知他杨氏的事情后,便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情,因此他也并不知道之后焦家的动静。
杨氏的算盘是不错,她也的确是看透了焦君与焦适之。焦君与大儿子之间的关系隔阂太大,极难修补。而杨氏所生下的两个儿子则是他另外的希望。而因为她生下了双胎,无论如何焦君对她都不会那么绝情。
她算无遗漏,可是偏偏算漏了一个焦芳。
自从太子悄mī_mī派人把线索放到焦芳的书房,焦芳在雷霆处理了此事后,心里一直在琢磨此事。有能力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而这些人中,会替焦适之出头的人却仅有那么一个,这样一来,事情就十分清楚了。
太子在替焦适之撑腰,而且肆无忌惮,丝毫不介意被人发现。
即便太子行事看起来隐晦,可这方式最终无论如何猜测都只能猜到太子殿下,而这也是朱厚照所要得到的效果——焦芳不敢再放任焦君处理自己的家务事了。
焦芳的辈分本来就比焦君大,而他的官职也高于焦君,很多时候焦君都是依附焦芳所行事,在焦芳又一次把焦君请去商量事情的时候,他隐晦提点焦君,杨氏必须送走。
焦君的双眸猛然瞪大,清隽的面容上带着不忍,“兄长,或许不需要那么绝情才是”焦芳气得来回踱步,索性直白道:“你是被女色冲昏了脑袋?那个毒妇闹出了这么多事情,烧毁了祠堂,又暗中嫁祸适之,你觉得是她假装暴毙,生下两个孩子就能够抵消的?”
焦君沉默许久,低声说道,“她毕竟在我身边多年,一贯是个温顺的性子。既然现在她已经失去正室的位置,那便”
“不行!”焦芳看着这个脑袋仿佛进水的旁支族弟,眼底是满满的失望,他沉声说道:“我问你,杨氏的德行,当得正妻的位置?她本来便是妾室,你可知如果出事,别说是你,就连我都得遭到弹劾!以妾为妻岂是那么易于之事?”
“这件事情我不管你怎么想,杨氏,不配当两个孩子的母亲,甚至绝对不能留在京城!”焦芳的话语不容置喙,焦君回去的时候却有些犹豫。想到焦芳所说的话,他悄悄地在杨氏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自然没有发现,可是渐渐的,焦君的人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杨氏时常把奶娘赶出来,独自一人哄孩子。便有一人换了法子,悄悄躲在暗地里观察。然后便让人发现杨氏在哄孩子的时候偶尔会说一些话,不是教孩子争宠,便是让孩子快快长成,好争夺家产。这些话语自然只有在她孤身一人的情况下,杨氏才会不经意地开口。
这些话,最终焦君还是知道了。
杨氏闯下大祸,三番两次挑拨离间,让焦君与焦适之彻底隔阂,现在又在两个小的面前说这样的话,焦君顿时暴怒,假托这两小儿是先前正妻杨氏之子,杨氏是由于生子才大出血而亡,本是想交给妾室小杨氏抚养,岂料小杨氏心狠手辣,竟是要害了孩子,以此为由,把杨氏彻底送到了京外的一所尼姑庵去。
这尼姑庵便是为了某些贵人把族中家里一些犯下大祸的妾室女子送去的场所,杨氏去到那里,自然彻底失去之前养尊处优的可能。焦君发狠之时,甚至还与尼姑庵那边交好了银两,这人彻底送到那边去,焦家与她便再无任何瓜葛。
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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