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你说这人我要不要直接去杀了?”她笑面盈盈地抓着那半大孩子的衣服后领子,看着那球滚了老远,却仍是恶趣味地不让这小子去捡,急得划拉手臂,然后终于是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张榆祁一眼。
像是看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她在那儿笑得开心。镜姬端着茶盘进来见这一幕一笑:“妖王大人就别这样玩昭儿了。”远远走过去捡起那颗球送回孩子手里,这才让他高兴了一点。
“这小子总是这么闷闷的,让他开口说说话嘛。不像你家那位,小时候可好玩了,一张小嘴能说得不行!”她想起往事笑得想个疯子,却被镜姬问了一句:“妖王大人可是在人界遇见了什么事?”
“没有。”张榆祁敛了笑容,回答得果断而决绝。
“小子,球给你姐姐我扔过来!”她不去跟镜姬讲这个,朝着已经躲得远远的小孩喊一声。小孩有点不悦地嘟嘟嘴,手一挥将那球抛了过来。
张榆祁想玩跟他把球抛来抛去的游戏,却一下子失了力道和准头,直接咋在那小子头上,飞出去好远,看着都疼。
“呃……”她有些尴尬,“对不起……”
“你若是念着那个人,就去找他。”镜姬还想再劝,匆匆忙忙被打断了:“我没有!”
忽然发觉自己刚才的口气凶了些,看了看镜姬那张脸,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成亲了,我回去找他又有何用?本王莫不是要守着他和他的新娘子,还要这么守下去?”她语气里挂了嘲讽,脸上也尽是不屑的神情,却忙立马被镜姬一番话给打碎了。
“那你既然要忘了他,又何必还留着他给你取的名字?”
脸上的笑容褪去:“我只是用习惯了,好听就留着。”手头玩着那个球,是那小子方才愤愤扔回来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自己有数。”镜姬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别人的感情丨事我也不说什么,只有你自己能懂该做什么。”
张榆祁是彻底沉默了。半晌才闷闷来了句:“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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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着寒冰箭的手在抖,另一手提着不知何时祭出的灵器——冰剑寒雨,时而抬起又放下,反反复复犹豫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这么多年看着他后悔成亲,抛下原本的一切修起了妖道;自己偷偷帮着他成功渡劫,再看着他因为妖力的侵蚀而忘了自己……她却从不后悔,好歹知道他是喜欢过自己的,真的挺开心的。
可眼泪还是禁不住流了下来。面前的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现如今却变得恐怖,失了自己的神志,像是被恶念头控制了一切一样。
杨奉槐修炼成妖后一直在守护着这方几千年,人们也都深深敬畏着他;可如今他怎会变成这样?一个控制着邪灵的恶魔!
她轻抚他额间的妖文,忽明忽暗,带着他的神情也很痛苦,仿佛是受了什么控制在拼命挣扎。张榆祁犹豫了半晌,手上的寒冰箭还是对着他的颈部去了,锋利的箭头划开他的皮肤,有热血滚烫,流了下来。
她想把他打醒,可不忍心下那手,不住地颤抖,迟疑了这么久,却只做到这么点。
“唔……”杨奉槐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徘徊着,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那其中的混乱似乎是平息了。
张榆祁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竟然有了回应断断续续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罢了罢了,既然这样也是可以的。本就是知道他记不得自己了,可感觉还是挺难过的。她只是含着泪冲他一笑:“记不得没关系,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她收了扎在他翅膀上的寒冰箭,杨奉槐随即落下来,跌进她怀里,却被她一拥入怀,莫名感受到了那一番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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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在干什么?”沈镜冰就看着前一秒还在刀锋相向,后一秒莫名其妙抱在一起哭,转头问魔王。魔王这会儿已经昏昏沉沉,沈镜冰同他讲话主要还是要让他莫要昏睡过去。电视剧里不是说这种时候昏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么?!
魔王眼睛是睁着的,眼神却涣散了,没有回应,相当无力地靠在沈镜冰身上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抬眼看看沈镜冰,一脸茫然。
沈镜冰抬手对着他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拍了上去:“那个……别,别睡啊!你昏了我可没法把你抬回去!”
他忽然害怕起来,魔王不会死吧?毕竟刚才张榆祁那个疯子下手这么重,再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伤似乎愈发严重了。。
“你在……担心本座?”对于这种无聊的事,魔王大人居然开口了。沈镜冰也不是什么故作矫情的别扭受,猛点头:“所以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会很困扰的,我刚才白替你挨这么多下了!”
想了想这话说了又不妥,感觉是在埋怨他一样,正要再讲点什么,周身的气流一下子乱了。
抬头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原本井井有条的妖鸟群忽然跟失了控制一般疯狂乱飞,正以为是杨奉槐跟张榆祁又在搞什么把戏了,回头一看那边二人,也不好过。
他们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妖鸟群的失控,杨奉槐赶忙调动灵力控制,却一口气上不来,体内气息紊乱,反倒是从内部狠狠地将他伤了,一口献血涌出嘴角,旋即再也忍不住大口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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