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总交代了……”薛勤面露难色。
“没事,回头我跟他说。”秋栀摆摆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薛勤叹了口气,只能走了。
回到宿舍已经将近十二点,秋栀跟宿管好说歹说一番,又是签字又是给辅导员打电话,总算进了宿舍楼的大门。
签字的时候,秋栀注意到楼里一片黑,问道:“阿姨怎么到处都是黑的啊?”
“跳闸了,电工抢修呢。”宿管嗑着瓜子看剧,没什么功夫搭理她。
秋栀签完字,把笔放回笔筒里,走来宿舍楼下,看着前面黑乎乎的一片,心里直发毛。
好在她住的楼层不高,秋栀打开的手机的手电筒,一股脑的跑到了宿舍门口。
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门孔里,居然拧了一圈门就打开了。
诶。
她记得早上出门前是锁了门的啊。
疲惫至极,秋栀没多想,以为是宿管或者电工上来检查了电路,拿着还有一点电的台灯去阳台简单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
光线太暗,她没看到自己床单上的褶皱,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躺下之前她觉得枕头太低,又坐起来拿过枕头打算拍打两下,让它变得鼓一点睡着更舒服。
一掌下去,秋栀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的手心,钻心的疼。
五官相通,视觉不好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她闻到了血腥味,忍着疼用另外一只手拿过一旁的手机,借着屏幕的光,她看见自己的右手心上,竖着两根比一般缝纫用的还要大一个型号的针。
有一根扎得不深,秋栀轻轻就拔掉,被针头划破了一条长口子,血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不敢再拔剩下的那根针,因为从长短来看那根似乎进去了将近一半,远比拔掉的那根还要深。
秋栀摸黑艰难的下了床,举着右手把抽屉里的医保卡塞进了随身的挎包里,拿上钥匙,甚至来不及换鞋就这样出了门。
前后不过半小时,宿管看见又是她,本想呵斥一顿,注意到她被血染红的袖口,吓得扔开了手机,打开门跑出来,“同学你怎么了这是!?”
秋栀痛得直冒冷汗,本能的向她求助,“阿姨,你送我去校医院吧……”
“早关门了,你在这等着。”
放假期间,校医院晚上哪里还有什么医生。
宿管看她伤得不轻,叫过巡逻的保安,说明了情况,直接被巡逻车送到了学校附近的三院。
宿管等在急诊室外,手里拿着的秋栀的包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手机。
她看见上面的“四哥”二字,以为是她的什么亲戚,连忙接起,没等那头说什么,开口问:“是秋栀的家长吗?”
陈新北一懵,“我是。”
“你快来三院吧,她受伤了。”
“好。”
针扎的位置有点深,根据ct显示,这个针头还有一个勾头,直接拔.出来会伤到手上哪根神经也说不准。
两个值班医生商量之下,决定手术切开一个小口再取出来。
涉及到注射麻药,需要家属在场。
宿管哪能用自己来给一个女学生担保什么,正发愁的时候,陈新北赶来,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棉拖鞋,头发还是湿的,既慌乱又狼狈。
“你好,我是秋栀的家属,情况怎么样了?”陈新北稳住气息,问道。
宿管松了口气,“要做个小手术,你来了就好。”
医生把情况给他又复述了一遍,陈新北二话不说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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