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男生不是特别关注。”
“你喜欢女生啊,啧啧。”蔺安乔玩笑式地吃完了最后一口饭。
“我平时忙好吗。”杨溪打了一下蔺安乔的肩膀,因为身高差的原因杨溪还要将手抬高。
蔺安乔听到这句话后眼神突然变得极为认真,眼睛微微眯起:“你平常究竟打几份工?”她从平时杨溪上学的脸色就能看出她事务的繁重。
杨溪歪头想了一下:“两份。周三周五在麦当劳,周末在龙文学校代课。”
蔺安乔用一种既佩服又怜悯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杨溪凹陷的双颊,叹道:“好辛苦。”
杨溪知道自己累自己可怜,但还是很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光看自己。因为这样她感觉自己像乞丐。杨溪的脸色变得不太好,让蔺安乔马上打住了嘴。
“不好意思。”蔺安乔低下了头,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着杖形伺候一样。
“没事,你家境好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杨溪意识到自己的话匣子开得有些不对味了,赶快掐断了句子。
虽然蔺安乔已经习惯了杨溪的毒舌习惯,但还是有点尴尬得羞愧,在那里一动不动。结果弄得杨溪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麦当劳的时薪太少了,简直是压榨劳动力,你可以去香格里拉自助那里打工,薪资至少能翻三倍。”蔺安乔终究是忍不住,继续将这个话题延续了下去。
说得轻巧,杨溪无奈地想,那里的待遇好是人人皆知的,连全职都很难应聘到。
“我进不去。”杨溪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没有失望也没有不甘。
“我帮你。”
“哈?”杨溪不可置信地吐出一个语气词,皱着眉头看向蔺安乔自信满满的神情。
“香格里拉是我家的,从后台走还是相当容易的。”
听到这句话后,杨溪大概明白了蔺安乔家如此富裕的原因了。蔺安乔一天的生活费也许可以抵得上自己一个月的,或者是更多。尽管蔺安乔如此的富有,尽管是作为朋友,她也不想接受这一份......施舍。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是同情你,我是说真的。”蔺安乔听到那习惯性的“杨氏拒绝”后有些急了,害怕杨溪再误解什么,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筷子因为胳膊肘的晃动掉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感觉谁重重地打了她一拳。她不知道现在是在恼怒而是愤慨。听到“同情”二字,杨溪感觉自己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就好像是自己受到了多大不公平的待遇一样:“不是同情?那是什么?”
蔺安乔语塞,双手不自然地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的款待,我走了,再见。”
杨溪冷冷地看了蔺安乔一眼,刻不容缓地起身,然后消失在了蔺安乔的玄关尽头。
第8章
杨溪再次站到火辣辣的烈日下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头晕。她的唇齿间还留着鸡扒饭的香味,胃也是满足得过火了。她感激蔺安乔,但也为她的态度感到受伤与不公。她一定是在同情自己,杨溪自嘲地想,毕竟自己确实是很可怜,连顿好的都吃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过激了,但没关系,自己也不配做蔺安乔的朋友。蔺安乔就像是一个女神(男神?),高高在上,什么都行,什么都有。而自己,就像那个丑小鸭,遗忘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为生计苦苦挣扎着。
她双手插着校服口袋,缓缓地往家走。她不打算回学校了,因为现在估摸着也放学了——开运动会时只上半天课。虽然到家还有大约三四公里,但她为了省车票钱还是不打算坐车的。这么点路,走着去就可以了,累一点也没关系。自己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没有资本娇气。
杨溪向家的方向一直走,迈着小小的步子,疲惫但较往常更加有劲儿。她的身高刚刚一米六,体重也将将八十斤,步子迈得再大也像蚂蚁挪窝一般。她瘦小到混在人群里都是如此的不起眼,若不是她脸上不自觉的冷漠与孤傲或许没有谁会觉得她有一丝不一样。
她的脸很短很小却很白净,颧骨却很高,再加上她的过瘦,致使两颊有些凹陷,凹陷到照相根本不用打高光什么的。自己随意剪的细碎的斜刘海迎着夏日的风在空中轻轻地摆动,扎得高高的马尾辫也随着脚步而轻轻晃动。她的鼻子,嘴巴,眼睛都十分小巧的,有时候会让人联想到中国瓷娃娃。
她走到了市内最长的河,也就是骆溪旁边。两边长满了垂着长长枝条的柳树,在散步的小道上投下一片阴凉。黑黝黝的泥土被水浸没着,绿草皮覆满了河岸。
这么多年,无论污染又多么加剧,这条骆溪的水永远不会变得**,因为政府死死地保着它。正是因为这条骆溪,才有了生命之源,从而有了这座城市。骆溪市在中国偏北的地方,远离海岸,正是这条小溪,让干旱的大地有了一丝润色。据说,当年传教的阿拉伯人曾带着骆驼队经过这里,让他们的骆驼得以生存下去,所以才给这条河命名为骆溪。骆溪是这个城市的缘,是这个城市的源。
一条骆溪,把骆溪市隔成了两片,溪南区和溪北区。两个区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距,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地方,恍若隔世。
她突然感觉有点累了,就打算去桥上坐一会儿。那座桥是连接了骆溪两岸之一的桥,很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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