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醒来了,容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通知了王琦的父母,容序去办理转院手续,换到离家近的市区医院,赵晨一直坐在病床边,王琦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能不能松开,手都被抓痛了赵晨茫然,看了看空空的手。
容序听了眼神暗了暗。
转院后,王琦拉着容序跟急忙赶来的爸妈撒谎,只是吃坏,拉肚子。二人的演技炉火纯青,这对70的老夫妻也就信了,守了一天,就被王琦打发回去了。
赵晨没有见王琦的爸妈,因为他忙着跟医生了解恐慌症,每天都被一堆自己听不懂的专用名词,看不懂的医学文献包围,剩下的时间就是给王琦做好吃的。容序虽然很不放心把王琦再交给别人,但是公司压了很多事,思考了半天,最后被王琦用一句赶紧回去挣钱,保证一旦有事就打电话打发回去。
王琦发现,赵晨除了每天看些英文书,就是望着自己,生怕自己消失是怎么的,我是不是特好看?赵晨笑着点头,特别好看。
那我要收费,你一直白看,我不是很亏。
赵晨把钱包递过去,这辈子的份
王琦听了低下头,遮住眼里的万千心绪,打开钱包胡乱看着,打笑着够不够啊,你就这么说;失而复得的赵晨,温柔地看着王琦,没有在说什么。
医生提着美味的点心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这么一副情景。
王琦,我来看你啦
王琦很惊喜,哇,好多好吃的。
呃。
医生知道王琦住进来,过来想问候下,没想到赵晨也在。不理赵晨,医生询问王琦的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说出来让我开心下。’
现在全好了,明天就出院了。王琦吃着点心回答,
赵晨在旁边说,’医生,需要的话,多住几天也可以的’
医生很自然地从自己买的点心盒里拿点心,然后被王琦拍掉手,边摸着被打红的手背,边说,’赵先生,医疗资源是非常珍贵的,不是你用来表明爱意的工具。有钱人也不能剥脱劳苦大众的获得床位的权利。’
王琦吃着点心,看笑话。
赵晨被讽刺地既尴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摸着鼻子看别处。
他很担心王琦,清醒后的的王琦表现的非常正常,仿佛前几天躺在这里差点撒手人寰的是别人,越是正常,赵晨越是不安。
走出医院大门,王琦看着秋日特有的碧蓝天,深吸一口气,真好,我好像闻到了煎饼果子的味道。
还是住进来赵晨家,王琦很听话的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不吵不闹,让吃饭吃饭,让喝水喝水,不让他吃垃圾食品都完全ok。赵晨望着王琦的眼神越发忧心,尤其每夜,每当睡觉的时候,王琦就找借口要自己睡,睡沙发都行。
赵晨坚决说不,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只要接触到王琦的身体,总会感觉到微微地颤抖和僵硬。
半夜觉得赵晨肯定睡着的王琦,蹑手蹑脚地起身,睡不着,完全没有睡意,这已经是第几天了?王琦眼神清明地望着虚空,干脆起身出卧室,他没有看到身后赵晨同样清明地双眼望着他的背影。
王琦拿了一瓶赵晨的红酒,开了塞坐在阳台喝起来。秋天的夜晚很冷,王琦穿着睡衣,坐在藤椅上,数着星星,不知道喝了多少,数了多少,王琦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闭上了眼,不一会,赵晨便出来熟练地抱起满身酒气的王琦,轻轻地放到床上,自己坐在旁边,望着他,眼神闪过挣扎,最后还是抿抿嘴巴,出卧室,拨通了容序的电话。
把他接过去吧
嗯
那夜,阳台的火星一直亮到天亮。阳台上的男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无能。
容序第二天在王琦还醉死在床上的时候,就来接人。背起王琦,这段时间,王琦瘦了很多,失眠夺去了食欲,何况还要在赵晨面前表演活力四射,容序觉得都能感觉到他肋骨铬着自己的后背。
容序出门前未曾看赵晨一眼,就出门了。
赵晨觉得这间小小的公寓突然空了很多,心里刮过龙卷风一般,有个大洞透着风,呼呼地。
王琦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看到的不是赵晨家米黄色的灯,而是一眼的白,白色的床,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灯管,还有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道。
王琦静静地躺了几分钟,像是叹了一口气,起身披着睡衣,打开卧室门,就闻到了排骨洋溢的香气。
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过去,就看见容序站在里面忙活,灰色西装和绑着的黄色围裙在高大的身躯上,竟生生配出出一丝可爱,王琦觉得容序其实挺招人的,这么想着,便笑出了声。
笑什么?
容序早就知道他站在那里,头都没抬,问;
‘怎么办,我好怕坏嘴巴医生把你抢走。’
容序没理他,继续收拾手里的那只鸡。
王琦靠在厨房看着他忙,一脸满足。
容序动作很利索,很快就开饭啦。王琦帮忙拿碗筷,一会儿,一桌家常美食便摆好,二人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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