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天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地听着老师讲课,那枯燥乏味的声音催人入眠;
还是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疯狂地按着键盘,挥洒着自己用青春与金钱换来的娱乐时光。
紫笛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夜间的天花板,一道接着一道隐秘而鬼祟的光斑顺着时间游走,带来一阵明亮,以及更长久的黑暗。
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二十多岁了呢。
紫笛这样想着,好像在嘲讽。
那么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正在做些什么呢?
水波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迷蒙模糊的光影,爬上夜色中的天花板。
它缓缓地摇摆晃动,像是述说着不为人知的古旧传说。
时光在密语中流淌。
刚获得新人赛冠军的喜悦,在步入自己最爱的围棋世界之后的首战告捷。
傻笑的脸,天真又无邪。
可之后的道路,愈发艰辛。
曾经逝去的人生又回到记忆之中,走马灯似的,少女在晃动的水影中看到了自己回不去的荏苒翩跹。
上一世因着喜欢做了职业棋士,在围棋这条路上磕磕碰碰地走完一生;这一世,却是看着两个少年的成长,快乐者,苦痛着。
自己究竟是因着什么,被所谓的神明选中,来到了这个世界?
原本心心念念的执着,其实早就放弃了深究。
有什么关系呢,意义啊作用啊什么的……
只要我还能多活一世,只要我还能与围棋相随,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只要还有人下棋,只要还有下棋的地方……
紫笛闭上眼,身体却微微颤抖起来。
那是第一次去日本棋院的时候。
第一次,看到了幽玄之室。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不寒而栗之感油然而生。
在一室的静谧中,不禁抖索精神,准备谈笑用兵。
总有那么些地方,还未进入就已经被它俘虏。
想要下棋,想要尽情地、疯狂地下棋。
下一辈子的棋,下数不完的棋,下出“神之一技”。
大脑里有一根弦,隐隐发紧,心脏加快跳动,开始抽痛。
这是想要战斗的讯息,这是想要下棋的讯息。
这就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虽然佐为不在了,但还有两个正在成长正在拼搏的少年,还有许许多多为围棋而生的棋士,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或许在这个世界,在我现在待的这个时空,是离“神之一技”最近的地方。
叫嚣着的心脏缓缓平静下来。
紫笛长吁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睡觉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却是想着进藤在本因坊挑战赛中的最后一局棋。
怎么就输了呢?
怎么就输了呢?
进藤在本妙寺里,借着淡淡的月光找到了白日里展出的地方。他久久地站在那个玻璃柜前,不断地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
他在逃避。
明明知道塔矢正在找自己,却还呆在这里不肯回去。
明明手机已经没电了,还这么任性地闹失踪。
是啊,我就是这么任性。
进藤赌气地想着。
为什么一涉及到佐为的事情,我就变得那么弱?连‘本因坊’的头衔都拿不到……
为什么塔矢来找我我就要乖乖等着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我就是要让他着急!谁让他总是那么淡定,那么若即若离。
这般那般胡思乱想了一通,进藤光理直气壮地溜进本妙寺,乖乖地呆着不动,像个故障了的复读机一直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哼,我就不信他能找到这儿来!
塔矢的确找不到这儿来,不过现在他也没机会去找进藤。
在被之前那通电话狠狠地‘玩弄’了一通后,塔矢气急败坏地决定,不找到那个臭小子,再好好地□□一番,他今晚就不歇息了。
可无奈的是,还没等他挪个地儿继续找,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喇叭声。
轻轻的两声喇叭响,在喧闹的街市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明显,塔矢反射性地回头一看,却见绪方精次坐在驾驶座上冲自己打了个招呼。
微微皱了皱眉,塔矢忽略掉心中的急切,站在车子边上鞠躬。
“这么晚还在外面,这可不像你哦,小亮。”绪方眯着眼睛笑,像只狐狸。
塔矢莫名烦躁:“我马上就回去了,师兄。”
绪方拍了一下方向盘:“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还来不及多想,拒绝的话已经说出口。塔矢抱歉地解释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绪方好脾气地摆摆手,“还是你不方便?听说今天下午,有人输棋之后就跑掉了,不会到现在……”
塔矢暗叹一声,果然……
“进藤他自己会把握好的。”塔矢顿了顿,“而且他明天没有棋赛。”
“既然这样,”绪方的眼睛在夜色下闪过一道微光,“我请小亮出去玩玩吧。天天就想着围棋可不符合你现在的年龄哦~”
明明是商量的句式,却已经是笃定的语气。
塔矢刚想拒绝,却又听见绪方说道:“小亮明天没有棋赛吧,就当提前过周末,好好轻松一下。塔矢老师也希望小亮能有更多的同龄人朋友吧。”
父亲才不会关注这些呢。
听到绪方邀约时,塔矢就知道大概是躲不过去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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