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哥咧嘴,喷出一口浓烟,随即把烟蒂灭了,丢进垃圾桶又回到阿胜身边。他再次伸手搂住阿胜的肩膀,欲言又止。
纠结了好一会,他才再次开口。
他说,“葱花真的有问题,是吧?”
阿胜听罢猛地抬头,对上任哥的眼睛之际,目光却又有一瞬的闪躲。
他把身子弯下来,手肘压在栅栏上。他不能确定任哥问这话的意思,但如果让他违心地回答——不,他不习惯对任哥说谎。
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最终抬头看向任哥,道,“嗯,至少我是这么想。”
第30章
那天晚上阿胜回到家中,难得的宁宁也在。
看似宁宁等了他很久,烟灰缸里的烟蒂都满了一半。
宁宁说,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回来,我就得明天晚上再等。
阿胜意识到宁宁有话想说,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道——讲吧,我听着。
其实这一天他早就料到了,只不过来得比他想象的晚。
宁宁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一个跑货的。虽然没什么钱,但她就是喜欢了。
谈话的中途阿胜知道,两个人是半年前在酒吧认识的,还是在刺头强的场子里。那人曾经当过兵,回家乡之后一直在跑夜车。
那一天有人想要骚扰宁宁,那人便帮宁宁挡下了,完事后请他吃了宵夜,还留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宁宁也和他熟络起来。
“做了吗?”阿胜问,问完才觉着这是个屁话。
宁宁说做了,“不过我们俩这关系你也看到了,我们就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罢了,其他的早就没什么了。”
阿胜明白,他想了想,又问,“那你想要怎么做?跟他走?”
“如果你同意的话。”宁宁说。
同意,阿胜当然同意。
本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分手,既然宁宁提了,他顺水推舟便是。
可他还是以防万一,补了一句——“我问一下坤总吧。”
宁宁的脸色有一点点变化,她怕任哥不同意,毕竟当初把她收进来再给阿胜,全权出于任哥的指示。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那就是不领任哥的情。
也就是这轻微的表情变动,让阿胜看出宁宁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
最终他也没真给任哥电话,开了保险箱包了点钱,放在桌面。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阿胜说,把钱推了过去,“以后别再回蝴蝶城。”
宁宁说不辛苦,“你对我挺好的,但我看得出你有喜欢的人。我还年轻,我不想一辈子这样。”
宁宁是第二天早上离开的阿胜家,走的时候她还补了一句,阿胜,我和你也相处好长时间了,你藏得深,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但有时候你得更进一步,否则错过就是错过了。
阿胜帮宁宁把行李扛上出租,来了那么长时间,最终也没有多少衣物。
就一个小箱子装完,放后备箱还有空余。
回到家里后看着到处都是宁宁存在的痕迹,阿胜也有点伤感。
其实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久了,没爱情也有习惯。戒掉一个习惯是困难的,就算是不良习惯,也得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和一些难耐的戒断反应。
严格来说,阿胜是失恋了。他计算着宁宁离开的时长,算得到她大概出了蝴蝶城,才告知任哥这件事。
任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知道阿胜对这个礼物不满意,那不要了就不要了,再追责也没意思。
当初买下宁宁的钱并不多,而放在阿胜身上的也绝对不止这个数。
可那天晚上阿胜还是有了一些悸动,他回想着宁宁说的那句话,在床上用力地自慰着。
他想象着任哥的表情,动作,神态。他的鼻腔充满了任哥身上的酒腥和烟味,还有专属于他的气息以及阿胜闻惯了的沐浴露的芬芳。
他狠狠地射在被褥上,再用被子严丝合缝地裹紧自己。
宁宁说得对,阿胜确实应该更进一步。无论是他想借熊猫之死让任哥和红河、洪山开战,还是他应该更明确地向任哥表达自己的心意,他都应该做得更多一些。
可当他看见任哥那张似乎压根没有把他往某方面考虑的表情时,阿胜又犹豫了。
比起突然之间地挑明,阿胜更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任哥再次醉酒,或阿胜再次帮他处理难题的机会。而阿胜相信只要任哥再次接到洪爷的电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任哥再去脱掉裤子。
第31章
那个机会是在一周之后,熊猫的葬礼上到来的。
尸检报告出来了,阿胜没看,直接交给任哥。
其实报告没有什么特别,也不可能真有人花功夫在那一条尸上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毕竟帮派的人那么混乱,即便找到了,那人也未必有蝴蝶城的身份,也根本对不上档案。
帮派不配合,警局难以抓人。
下葬的那天整个墓区只有蓝莲帮的人来了,和坟头灰白的色彩不同,他们穿着黑漆漆的衣服,像一群聚拢过来的乌鸦。
后来跟熊猫的那个女人也到了场,但大家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的反应还算淡定,一个乌蝇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也不知道她到底哭没哭过。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她的双胞妹妹,听说熊猫是把两个人都搞定了,但这只是话题,熊猫从不把女人带到场子里或拿出来招摇过市。
第一个女人的经历让他特别谨慎,若非他横死,估摸着也没人知道他身后还藏着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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