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众人心中就是一跳,这,不是在暗指蓝嬷嬷吧?
她们打听到的有关静姝乳娘蓝嬷嬷被杖毙的消息,都说是蓝嬷嬷偷静姝房里东西,又不听使唤擅自作大,还疏忽照顾静姝致她大病,如此才引得白二老爷都大怒,将其杖毙的。
蓝嬷嬷可不就是老太太拨过去使的?只是她这般说话,还真不怕得罪老太太啊……
静姝才不管别人听了她的话怎样想,想往她这里塞人?也不看她乐不乐意!哼,这手伸得可真长!
反正她现在也不住在白府,就是不怕撕破面皮的,还能怎么着了!
她说完话,也不想再听韦氏的废话,和听她那弯弯曲曲的心思,便转头冲向了杨氏,稍微缓了些面色,语气温和了些道:“大伯母,至于我的身体,大伯母不必担心,有原师姐时时看顾着,日日都会熬些进补之物给我,并不碍事的。”
静姝因感念母恩,拜了神医北地原家的原夫人为师一事并未瞒白府众人,李氏上次过来还特地求了原苓帮她看诊,不过其他人都觉着原苓不过是一小姑娘,并未太放在心上而已。
话说到此,众人再无话可说,虽然韦氏给气得够呛,心里满是憋闷,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侄女是能说翻脸就翻脸的,说话直接不给人半点脸面,但偏偏她好像还是站在“有理”的一方。
难道真翻了脸闹出去,要传出她们长辈去到在庄子上清修礼佛的侄女那里,因为吃斋膳食不好就和侄女翻脸?
她还丢不起这个脸。
食不言寝不语,众人沉默的用了些膳,但就算她们真的是一大早出发,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到了这边,又坐等了一个时辰,但,此时对着这样的饭菜,也当真是有些难以下咽,只味同嚼蜡般略填了下肚子而已。
众人中唯有静姝的大嫂李氏不知是不是为了给静姝面子,或是带了人来心有愧疚,很是认真的给用完了。
然后就是作为主人的静姝,非常认真非常优雅的用完了所有饭菜和汤,一点都不带半点勉强和含糊的,让白静妍她们都深刻怀疑静姝和她们吃的是不是一样东西。
用完膳后,静姝便问众人是想歇息一会再走,还是直接就离开,道是“歇息小半个时辰,应该也能赶在酉时末回白府”。
虽然众人也没打算留宿,但这也太直接了吧?好吧,现在她们几乎有些麻木,大概静姝说出什么话来,她们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厢房歇息时,白静妍就跟其母韦氏道:“母亲,您看这里都是什么呀,我不想留在这里了。还有那五妹妹,女儿怎么觉得她怪怪的,是不是,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她们过来时一路也瞧了周边的环境,都是郊田,劳作的老农,进了庄子,就是些菜地,黑瘦的农妇,哦,还有个鱼塘,和白静妍期待的美景花田根本就是两回事。
她们原只当静姝自已爆出和老太太相冲一事,又是住到舅家陈家给安排的庄子上,肯定不是华服美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哪里知道是这么个样子!
还有午膳,那都是些什么东西。白静姝穿的,那又是什么东西,还整日的抄经送佛。先前在厅里等候时,大伯母和母亲就询问过这里的嬷嬷和丫鬟了,白静姝就是整日里不是抄经念佛,就是学什么医术,枯燥得要死。
难道她也要过这种日子?
韦氏冷哼一声,咬着牙先骂了句:“那个死丫头!”
然后伸出指头就戳着女儿的脑袋道:“她是傻得,我看你才是个傻得。哼,你还当真相信她过得是这种日子,你瞧瞧她那肌肤水灵,眉眼汪汪的样子,那样的膳食能养出这样的人来?那些婆子丫鬟眼睛都不敢直视我们,明显就是在撒谎!你二堂嫂之前来过,可没见她说成是这样,先时吃饭时我分明看她都有些吃惊的样子!你就在这里给我住着,看看到底是什么玄机!”
“哼,你想想三年前那小丫头养得金贵的模样,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样不是好东西,娇滴滴的不得了,现在装成这样子,鬼信呢!不过倒真是没想到这丫头片子长大了,倒是长成了这么一副装腔作势,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白静妍哼哼唧唧的,韦氏又是哄又是劝又是斥的好一顿点拨她,她才勉强应了。她不是不好奇白静姝是不是真是装的,可是她就是瞅着这荒凉的地方,寒酸的院子,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乡间家具布置,还有白静姝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心里就是瘆得慌。
这边韦氏和女儿白静妍说着话,另一边厢房里,杨氏也在和女儿白静媱说着话。
白静媱欲言又止,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母亲,五妹妹,五妹妹她这是在做什么?不管如何,惹了祖母的嫌弃,能落得什么好?我还只当她本就是不愿住在府里,想住在舅家,可这,这过得是什么日子?母亲……”
她不是傻子,也有些怀疑静姝是不是装的,但她较为厚道,并不想直接说那种话。可就算是装,得罪了祖母能有什么好?白家,可都是祖母说了算。
杨氏看了女儿一眼,眼睛沉沉的,然后转了头又微闭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道:“媱儿,有一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没必要急着表态或太多好奇心,更不要随意插手,稳住自己,静观其变即可。”
“许家也是个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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