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老爷听说是自己夫人来信,立时便把先时所有的各种思绪忧虑挣扎全都抛开了去,关注到了这夫人之信上。
算着时间,自己夫人早该在上个月底就已生产,只是蜀地遥远,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白二老爷早就等得心焦,日日让小厮叮嘱门房关注着些蜀中那边的来信。
他都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急迫心情,忙问道:“如何?姝儿,你母亲如何?”
静姝看父亲难得急切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抿嘴欢喜的笑了一下,这才抬头看着白二老爷眯着大眼睛笑道:“父亲,母亲很好,母亲她上个月末的时候生了个小弟弟,弟弟,弟弟他也很好。母亲说,要等着父亲给弟弟取名呢,母亲现在就只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圆哥儿’,希望能早点见到父亲,一家人团团圆圆才好。”
说着又把手上攥着的一封信双手递给了白二老爷,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那封未拆封的信被父亲接过,一边道:“父亲,普通驿站传递信件缓慢,这个月初正逢蜀王府有人来京,这是母亲托蜀王府的人顺便带过来的信,这封是专门给父亲的。”
白二老爷听到“蜀王府”三字,那心头因着夫人生了儿子的狂喜这才定了定,这,大好消息已经收到,此时的他反是镇定了下来,在女儿面前恢复了些往日冷静自持的父亲模样,伸手接过女儿递过来的信,表面镇定却很有些不舍的收起了那封信。
然后他咳了咳,看了看四周,这才问女儿道:“姝儿,你如何在这门外等为父,何不进府等候?”
问完这句话就想起女儿在白府的尴尬,顿时心里有些隐隐约约的难受,然后他就见到女儿先时还很欢喜的表情因为他的话而有些僵硬,笑容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就见女儿咬了咬唇,神色有些黯然道:“父亲,祖母不喜女儿,女儿,女儿还是不要进白府了,免得祖母又生病什么的,让女儿心中不安,更让父亲受累难做。”
这话真是听得白二老爷心里针扎的难受,他的女儿,他十五岁生辰都还未过的女儿,到了京中都受到了白府,她一直以为的嫡亲祖母的怎样对待?
他不由得又想起母亲……白老夫人和韦氏的龌蹉算计,想到白府中连下人都暗暗传自己女儿是什么“妖孽”,再想到今日陛下的话,白二老爷却是终于慢慢下了决定,不是被陛下所迫而下的决定,而是内心自己下的决定,如此心思一定,他反而莫名轻松了下来。
他面带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想到她即将嫁入蜀王府,心情更是慢慢转好,只是此事陛下尚未下旨,还是等上一等再和家里以及女儿说。
如此,自己和白府即将就会有一场掰扯,妻子小女儿不在府中,反是更加简单,何必让小女儿看到那样难堪的一面?
所以他不再追究女儿住不住白府的问题,更没执意的在此时让女儿跟着自己回白府,而是温声道:“姝儿,此时时辰已是不早,山庄路途遥远,你今日已不便再回山庄,可有安排好住在哪里?或是,让父亲给你安排住在绿怡客栈如何?”
绿怡客栈是京中有名的客栈,环境优雅,安全舒适,信誉非常好,入住者都是非富即贵,父亲竟然不坚持让自己去白府,而是要花钱让自己去客栈?
静姝简直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她把惊讶之情掩饰得很好,只摇了摇头笑道:“父亲,二舅在这附近不远处就有个宅子,坐了马车不过就是两盏茶的时间就能到,二舅母在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女儿先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女儿今晚住在那边就可以了。”
说着看父亲似仍有疑虑,就带了些俏皮笑道,“父亲不放心的话,一会儿就劳烦父亲亲自送女儿过去那边看看可好?”
白二老爷看女儿又露出娇俏欢喜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白府大门,然后才转头对静姝慈和道:“如此甚好,父亲自然是要送你过去的。我看不若咱们现在就过去,也好过在这门口说话。”
静姝觉得今日自己父亲真是说不出来的怪异,但想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母亲生了小弟弟高兴过头了的缘故,所以她也不再深究理会,这种转变只要是好的就行了,于是便点了头,笑着和父亲同去了离白府距离不远二舅特意购下来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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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白老夫人这些时日可没闲着,她趁一日自己身体好些的时候亲自上了一趟静亭山,寻了那江安寺的江远师傅作了一番“深谈”,问静姝和自己八字相冲一事该如何化解,又问将静姝嫁予韦家是否真的能克制其‘戾气’,有利自己的健康福寿。
江远师傅收了白三夫人韦氏的不少好处,又有她承诺的事成之后进一步的好处,自然是面色肃静一派高僧模样的和白老夫人忽悠了一通,令她深信不疑又暗自庆幸。
如此,江远师傅又收到了白老夫人的重酬,真真是一笔‘无本无风险’的绝好生意。
白老夫人面色肃穆心事沉重的从江安寺回了府,仔细思量了好几日,又听了薛嬷嬷在自己耳边的建议,这日便就想着寻了次子白二老爷谈一谈静姝的婚事,想着以孝道逼白二老爷应了静姝和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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