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靠到马车大靠枕上,笑道:“少来了,他那般看你又不是一日两日,你什么时候在意过?”
不过说到此处,她却似想起了什么,微蹙了眉问道,“师姐,你知道,那兰牙国的二王子现在怎么样了?”
原苓挑眉,略有些诧异的看了静姝一眼,她原先只当静姝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全然无知,却不曾想,这丫头心里也门儿清。
其实说来那兰牙国二王子也是个倒霉催的,这次这黑锅也是背得不轻。
这二王子生性浪漫爱玩,在这次宴会前几日,就过来了西宁闲逛。兰牙国医术和制药之术是很出名的,这二王子自己就懂得不少,因此一次在榷场和原苓静姝偶遇之后,相谈甚欢。
西域民风奔放,这二王子大概平日里接触的西域美人很多,但中原的美人却见都见得很少,对着静姝,若说真心有多爱慕大概也没有,只是习惯性的对美人儿撩上了一撩。
但这一撩却是惹怒了姜琸,然后就悲剧了。姜琸正缺一把借来杀人事后再背锅的刀……
原苓细细看了一下静姝表情,道:“想必不能多好。不过,阿姝,此事和你并无多大关系,公子行事,想来是经过多方考量,深思熟虑过的,毕竟是国家大事……”
静姝摇了摇头,略带了些苦笑道:“我知道,只是觉得那人并不坏,发生这样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并不是多同情那什么兰牙国二王子,只是这段日子在西宁经历的一些事,到底还是在心里或多或少添了一些说不出的阴影。
姜琸向来待她温柔,对她好得无话可说,她因着前世的记忆知道他是个杀伐果断手段非常之人,但因为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所以她便渐渐只看到他的优点,全然的信任他。
可是在西宁,这些日子,前一日对她稍露出“善意”或者稍有出格之举之人,第二日就可能会落得不同程度的悲惨下场。
有些人误以为那是她们两师姐妹出手狠辣,但静姝却很清楚知道不是。
静姝因着前世的事,虽然信任姜琸,对他的帮助非常感恩,也因此接受了他的感情,可是她心底却一直要求自己独立,不可依赖任何人,对姜琸,甚至内心深处,一直有即使他们最后没能在一起,也没有关系的态度。
可如今在西宁的这些事,却让她产生了另一种隐隐的不安,甚至是有那么一些害怕。她怕,她再也控制不了她和姜琸之间的距离,然后再一次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看到原苓看着自己带了一些担心和若有所思的表情,静姝摇了摇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阴影压下去,深吸了口气,笑道:“师姐,你说圆哥儿会不会长得像我?”
想着很快就能见到母亲和弟弟,静姝的心情一下子便又灿烂起来。她已经整整快一年没有见到母亲了,想到这里,真是恨不得立时就能回到蜀中。
原苓笑,难得的这次的笑容温暖又和煦。
她伸手摸了摸静姝的小脸,笑道:“你还是祈祷她不要太像你吧,男子生得太过美貌,难道能是什么好事?将来娶媳妇都娶不到比自己好看的,人生该有多难过……”
“胡说八道!”静姝拍掉她的手,笑骂道。两人说说笑笑,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又温馨热闹起来。
静姝坐着马车回蜀中,此时还有另一人也正带了一个陌生的丫鬟坐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往蜀中去。
容唯嘉坐在马车中,举了一枚铜镜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里一阵的紧缩。那铜镜之人和她以前的样子其实很像,但只因用了各种药水和药物做了细微之处的修整,整个人又似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仍旧是美的,但却再也不是她容唯嘉,而是,朱容真。
连她的声音,都因喝了一种药水而变得有些沙哑,虽然那沙哑莫名带了些性感,勾人得很。
第74章 爱与独占
且说回前往豫地的康王五公子姜珏和容二老爷那里。
姜珏自幼养在宫中, 深得庄太后的宠爱,虽然读书勤力, 文才也受到大儒的夸奖, 举朝都认为他是个不错的青年,但却着实是锦衣玉食仆从无数的长大, 没怎么吃过苦,身体也有些弱,所以奉了皇命去豫地镀金……呃,监修黄河堤坝,这从京城到豫地,一路上虽然马车也够舒适,开始时看一路风景也别有一番趣味,但几日之后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人也蔫了下来。
为了照顾姜珏,容二老爷也放慢了行程,两人差不多是到了十一月初才到达目的地豫地的濮阳郡。
虽然姜珏也有心做点事,但他经了这近一个月的马车劳顿,这一日又跟着容二老爷上了大坝上巡视,第二日就病倒了。
容二老爷怕他出事,自己那就真是好端端的惹了一身腥,就好说歹说劝了这位金尊玉贵的小王孙先养好病,然后自己每日里和当地的官员见面去堤坝视察, 晚上回来再看情况挑拣一些和姜珏汇报。
如此过了一些时日, 姜珏身体渐好, 在当地官员土豪的奉承下,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并不耽误事儿,便隔上一日见容二老爷和官员们一次让容二老爷汇报一番,其余时间便去濮阳城内四处晃悠,逛逛书院,见见学子,“体察民情”去了。
这些时日,姜珏常往濮阳郡在砾原山上的官学去,众人只当他是去和山长书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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