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瞟了厉君一眼,小心的将清粥护在怀里,她轻轻说:“姐姐,谢谢你。”
厉君笑笑,条件反射想摸摸少女的脑袋,随后意识到她估摸有几个月没洗头了,一脸嫌弃的转过头,表示不能忍。
就在少女小口小口喝粥的时刻,对面的女人冷笑一声,开口讽刺:“伪善!”
厉君转过头,面色隐有不耐,但口气却很温柔:“这位大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提前变老,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不是被你丈夫……休了,就是有病,得治!”
话音落下,女人手里的一碗粥劈头盖脸全朝着她的头上泼去。
清粥残余的一点米粒从额头上流下来,她坐在地上躲过了大半,可还是被擦过的粥溅了一脸。
原本分散在周围喝粥的其他人都停住了动作,僵硬的望着这个被冒犯的凶恶女子会怎么对待这个一直在挑衅她的女人。
厉君的表情变得有点难以琢磨,她从额头上擦下一点汤汁,然后塞进口中尝了尝:“味道还不错,既然这位真君子姑娘这么率真,就继续再饿一天吧。”
而后,厉君就见身边脏兮兮的少女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粥碗,朝着女人脸上准确一扣。
那一天的混乱终结于守在外面的士兵进来之后,在武器的威胁下所有人都噤了声,而被少女抓得钗环凌乱的女人也只得恨恨坐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这一次折腾过后厉君倒头一睡,就不管任何事情。
迷糊间感到肩膀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
她侧头一看,是那个脏兮兮的少女,少女小心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轻轻的抓着她手臂上的衣服,整个人缩成一团,虽然还是挺嫌弃她的,可这一刻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也就没把她推开,想起她将粥扣在那女人头上的样子,厉君就想笑。
在将半碗粥全扣在女人脸上后,小小的少女叉着腰,作出一个茶壶的造型,指着女人骂道:“不准你这样说姐姐,你个长舌妇!死女人!”
虽然厉君并不需要她的维护,可那一刻娇小的少女站在她前面,张牙舞爪的扑上去的样子,出乎意料的……可爱。
营帐里并未用明火,兴许是为了隐藏踪迹,整个营帐入了夜就是一片寂静。
就在所有人都似乎入睡了,只剩下一片虫鸣的一刻,厉君蹙起眉头,蓦地睁开了双眼。
这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在没有光黑暗中熠熠生辉,她摇摇身边的少女,在她耳畔轻叫:“小姑娘,醒醒!”
少女咂咂嘴,翻了个身,落在她怀里,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股臭味迎面扑来,厉君两手伸到她的腋下,一脸嫌弃的提起娇小的少女,摇晃几下。
少女揉揉眼睛,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梦里是两只香气袭人的水晶肘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她眼前走来走去,她立马上撒腿去追,就见水晶肘子跑得不见了踪影,而后一碟热气腾腾的玫瑰蒸糕在她眼前飘来飘去。
就在她口水横飞,伸手拈过一块玫瑰蒸糕,张大嘴咬下去的一刻,坚硬的触感传来,这一下差点就崩掉了她的牙。
妈蛋什么东西这么硬!(_)
低头一看,借着外面的微光,她看到的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耳后传来那女子低沉的声音:“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跟我走。”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傍晚时将粥递给她的暴脾气姐姐。
这么近的距离,她自然看到了被她一口咬在这位姐姐手上的口水印记,不由脸一红,可惜天太黑,她又好久没有梳洗了,那张脸无论是什么表情看去黑乎乎的和煤炭没什么两样。
暴脾气姐姐一巴掌呼在她的背上,低声说:“准备好。”
还没等少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营地突然混乱起来,嘈杂的声响中,厉君耳朵轻轻动了动,很轻易便听到了箭矢破空声,几乎在一分钟内,外面火光透过帐篷刺穿了寂静的夜空。
厉君迅速撕破帐篷的一个口子,这一看,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几个帐篷里估摸装了易燃物,浓重的火油味道传来,再看看接踵而至、如雨般落下的燃火箭矢,就算是用屁股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啧,粮草被烧光了。”厉君无可无不可的感叹一句。
火光中,士兵井然有序的抢救粮草,一队队弓/弩手、重步兵以极快的速度组织反击。
厉君确定这是一支训练极其严厉的军队,一般松散无能的军队在敌军的骑兵两次冲击之后就溃不成军了,哪能有如此快的反应速度进行反击。
此时守在帐篷外面的士兵早已加入了前面战线的救援,营帐内的女子都缩成一团,祈祷抓自己的士兵能获得胜利,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惜这很快就成了奢望,就在营地兵力集中在前面的时刻,空虚的后营不远处骤然燃起了焰火,点点光亮像一条长龙,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声如洪流般袭来。
杂乱的马蹄声透过地面传来,厉君眯起眼睛,就见到一队重骑兵身着铠甲冲锋而来,胯/下的骏马膘肥身健,马蹄上缠了布条以作掩护,手持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来。
先人而到的依然是漫天箭矢,没有点上火油,成片的箭矢破空声便传来,在帐篷里的人都呆住的一刻,厉君率先开口:“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厉君的话语就像一声惊雷,惊醒了这些逃荒中被抓来的女子。
对面一具身体在站起的瞬间倒下,一根流矢穿过帐篷,从后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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