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一个踉跄,发出海螺似的呐喊:“一、二!”
瘪三们大汗淋漓,梗起脖子,跟着海螺嚎出了几声猫叫。
周六气急败坏:“没吃饱饭吗!”
被他强行拉来的自卫队员们跑了不到三公里,队伍拖了二里地,有气无力地拽着自己的脚丫子,跑步的姿势形态各异,一个个都像饱食了耗子药。
周六火了:“重新喊!大点声!”
自卫队员们就拖起老旦的唱腔,咿咿呀呀地憋出一句:“一姨姨——二啊嗷——”
林静恒头也不抬地穿过鬼哭狼嚎的瘪三团,上了机甲站的电梯。
电梯门一合,按键却没反应,林静恒一皱眉,电梯广播就传来某个让人头疼的声音:“欢迎乘坐智能语音电梯,要开启电梯,请先与电梯互相问候——早上好,林先生。”
林静恒:“……”
“电梯”提示说:“推荐您回答,‘早上好,亲爱的电梯宝贝’。”
林静恒眼角跳了几下,直接从个人终端上调出了基地的管理权限,强行从后台启动了电梯。
“好吧,我知道你心里这么说过了……呃,哔——”
林静恒又把电梯广播静音了。
电梯门一打开,陆必行就在机甲站主控室门口守株待兔地逮住了他。
陆必行平时就是个很注意形象的人,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越发变本加厉,给他一束灯光,他就能登台走秀了:“做人要有幽默感和娱乐精神,将军,你一天到晚这么严肃,不觉得生活十分枯燥,少了好多快乐吗?”
林静恒惹不起他,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往主控室里走:“不觉得。”
陆必行追上去:“你闲来无事,除了喝酒发呆,就没有什么消遣吗?”
林静恒说:“消遣有的是。”
四个学生起得都很早,已经聚在了主控室里,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不知道在做什么作业,各种演算屏幕从四个人的个人终端上射出来,飘得到处都是,桌上还摆了简单的早餐。
一见林静恒,四个青少年下意识地集体起身立正,怀特慌忙把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
林静恒冷淡地朝他们点了一下头,径自走向数据库。
陆必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肘:“调阅高能粒子流的数据是吧——来,孩儿们,检查你们作业的人来了,都过来,把白鹭星遇袭的分析报告口头汇报一下!”
四个学生面面相觑,怀特被面包噎得差点就地牺牲。
林静恒不想浪费时间听几个狗屁不懂的学生高谈阔论,皱着眉瞪了陆必行一眼,陆必行却好像一点也看不出他不耐烦,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要是身后有尾巴,大概已经支起来摇出了一个扇面。
林静恒出了口长气,一言不发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肘,双臂抱在胸前,被强行“检查作业”。
四个学生战战兢兢,你推我搡片刻,做惯了大姐大的黄静姝只好第一个挺身而出,声音文静得好像她这辈子都没骂过街,细声细气地开始念她的分析报告:“一周前,根据可靠消息,星际海盗袭击了白鹭小行星,轰炸形成的高能粒子流经过基地,被……”
林静恒淡淡地打断她:“重点。”
“重、重点?”黄静姝慌慌张张地往后翻了翻,“哦,我……我用了‘三角定位法’反推……”
林静恒再次打断她:“三角定位法是学院派的理论模型,为了套公式,需要排除多重干扰项,实务中不能这么算。”
他还记得这女孩也叫“静姝”,因为这个名字,对她多了许多耐心,自认为语气很柔和,“柔和完”,他甚至询问了一句:“你还用了别的模型吗?”
黄静姝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手指抠着自己的个人终端,说不出话。
林静恒给了她半分钟,仁至义尽:“下一个。”
怀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用了三角定位法,在里面嵌套了克鲁兹拆分……”
林静恒:“胡说八道,下一个。”
“我查阅了白鹭的行星档案和轨道。”薄荷用力清了清嗓子,偷偷看了林静恒一眼,林静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拧着,一脸被狗叫打扰的表情,但好在还没打断她,薄荷鼓足了勇气,继续说,“白鹭的质量是……”
林静恒:“我知道白鹭的质量是多少。”
薄荷:“我按重量级模拟了白鹭星受到几种袭击的情况。”
林静恒撩起眼皮:“用什么模拟的?”
薄荷嗫嚅说:“天文计算器。”
林静恒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嘴角:“我推荐你用幼儿四则运算计算器,那个更简便易操作。下一个。”
斗鸡眼见同学们一个个折戟沉沙,吓成了一根顶天立地的棒槌,脸上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屈辱,嘤嘤嗡嗡地说:“我……我不会。”
林静恒风度翩翩地一点头:“我很欣赏你这种干净利落的风格,节省大家的时间。”
说完,他冲众人做了个解散的手势,混账气十足地转身走向主控室的数据库,不搭理人了。
陆必行这时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消遣有的是”了——在林将军眼里,恐怕满世界的蠢货都是他的消遣。
他叹了口气,冲委屈的学生们招招手,把他们领到林静恒身边。
林静恒没说什么,任凭他们围观,他做事非常专注,能完全无视陆必行在旁边“叽叽咕咕”的实时讲解。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过他的个人终端,甚至不必借助于人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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