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欢虽不知萧乾为何这么急着找他,但嘴上也答应着:“好,我这就去。”他刚要走,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李承欢回过头来,章云旗神色竟至于有点儿慌乱,李承欢在他的眼睛里,仿佛再一次看到当年那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他声音微微发颤,显得有点儿激动,说:“先生,你莫要……毁了自己。”
李承欢怔怔发了一会儿愣,最后终于一笑,对他说:“云旗,你始终都是我的好学生,这一点,先生也记着。”
李承欢随德公公走后,章云旗久久伫立原地,只觉得手上空落落的,而心里,似乎也一样。
见到景帝,他一脸严肃,李承欢什么都没有问,随他一起回了宫。回程两人同乘一辆轿子,他也没有再拒绝。
之后的几天,每每哄了萧和入睡,就有御辇来接他去秋宫。景帝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越来越不避人耳目,而与此同时,李承欢却越来越惶恐。
晚上,当他们在半月廊行鱼水之欢时,景帝一边捉住他的手,一边说:“承欢,我多想……永远把你囚禁在这里——这一座我们初遇的宫殿,你要永远——只为孤一人所有。半月廊,半月廊,你听,多美的名字啊……”
李承欢闭了眼,任他深深地吻下来。
第124章 贤
事情仿佛发生在一夜之间。整座大夏皇宫里流言纷飞,萧和去上太学,听得几个官家公子私下里的嘲讽,发了怒,着人把那几个人屁股打开了花。有大臣在早朝上上奏,说太子暴虐滥权,要圣上为其清除附瘤,换句话说,就是——东宫,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上奏的乃是两朝老臣,景帝不得不给这些虽然迂腐,但忠心为国的臣子们面子,于是下旨,着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不衷心悔过,不得踏出东宫一步。
“散朝——”
太监扯起尖利的嗓子,景帝气冲冲地离开了金殿,朝臣们仍在殿下议论徘徊。周丞相抬步要走,却被一位同僚拉住。
“张大人,早朝都散了,还有何事?”
这位张大人说:“我看丞相大人刚才一言不发,呵呵……您是百官之首,您不发话,光我们苦口劝说不行啊。嘶——莫非,丞相大人是有意偏袒?”
周元谨怒视着他:“我有何可偏袒的?”
“谁都知道,皇上最近有点儿鬼迷了心窍。而东宫那位……又是周丞相您的同窗。章大人!”
本来准备趁人不注意溜走的章和图被人叫住,不得不打着哈哈走过来。“啊,张大人、梁大人,我家里还有点儿事儿……”
“章大人最近府上添了喜,我等还未来得及说一声恭喜呢……”
“哎,哪里哪里,心意到了就成了,成了。”
周围同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知肚明,笑得揶揄。有一个说:“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初可是章大人向皇上举荐的皇子太傅。”
章和图犹如被噎着,没有说话。又有人说:“谁知道太子如今竟被教得如此顽劣,无缘无故就打人,胡大人家的公子,怕是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吧?”
在一旁观望着的胡大人鼻子朝天哼了一声,抄起手,继续和身旁的人说话。这人于是又回过头来,说:“章大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这好老师没找来一个,倒招来个……呵呵——”
周元谨脸色难看,却还有人自以为苦口婆心地劝他:“周丞相,咱们做臣子的,一切要以皇上为重。皇上言行有失,臣子便该直言上谏。太子还小,这病根儿到底在谁身上,你我都心知肚明。您是百官之首,更应该直言不讳。大夏朝到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太平,可别又叫天下人……看了皇家笑话……”
太子一边受着罚,景帝却又一边下旨,给东宫赐了一批下人。王大宫亲自把人领来,其实真正目的,是想见一见李承欢。
李承欢把她带进房间,向他询问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武帼连连叹气,反问他:“承欢,你告诉我,你们的事——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承欢苦笑道:“他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唉——”王武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急得捶手。她看着李承欢的眼睛,说:“皇上昨日给四司六坊下了一道旨,要赶制新衣、彩饰,开库房挑选玉器摆件儿,他要封妃。”
李承欢愣愣苦笑了一下,说:“封妃,这不是很正常吗?”
王武帼走近他,握住他的肩膀,说:“不,不是一般的封妃,他要我们赶制的新衣,是男装。”
李承欢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头颅,险些站不稳了。王武帼又说:“承欢,现在宫里很不平静,朝堂上也不安稳。东宫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守卫,我看不仅仅是因为太子禁足,还因为你。皇上想护着你,但在这宫里,不想让你好过的人,比比皆是。”
这些人里,不只有太后、皇后、嫔妃,还有前朝朝臣,还有千千万万以此为耻的人。历史上从来不乏红颜祸水、□□误国,他们坚信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君主如此沉迷于男色,百姓口舌堪惧,大夏国祚堪忧,大夏朝刚刚开始蒸蒸日上,怎么能让一个妖孽祸害了天下?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站在皇上身边,让他们闭嘴!”王武帼鲜少如此激动,她说,“我倒不信了,偌大个大夏朝,真会因为一个男人败了?皇上始终是皇上,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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