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都明白,只不过现在的钟止离想见他的念头没有那么强烈罢了。这也说明,在前世,钟止离却是很早便喜欢上他了。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就连他自己,根本都不知道。
如今物是人非,同样的一个人,心情却不一样了。
洛介宁和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想着到底怎样才能让钟止离重新喜欢上他。可是啊,他就连钟止离是怎么喜欢上他的都不知道啊。他拼命地回忆,也没有想起来,到底何时钟止离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印象中,似乎钟止离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好到他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心思。也怪那死人太会忍了,喜欢他那么多年,硬是一声不吭。
他转了几个圈,叹了口气,还是睡不着。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剑出门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来练练剑吧。
他走到换骨泉附近,那边由于有着闭关的门生在,所以夜巡的人一般不会来这里。洛介宁抽出剑,月光洒在拂光剑身上,似乎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剑锋更为明亮。洛介宁叹了声美景,便舞起剑来。
☆、草动(一)
是夜,钟止离同样辗转难眠。
他纠结于那句“笑哥哥”。这个称呼,乍一说出,钟止离竟觉一分熟悉,而至于晃了神。只不过,自己又从未听过谁叫他笑哥哥,自然不知这反应是如何而来。他闭着眼默默忖度,莫不是前世的事吧?
这么说来,自己确实是对以前的事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只这么一个称呼,让他拉回了几分思绪。可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那些空白的记忆了。他知道,他的记忆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也一直疑惑,为何那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直到洛介宁一出现,才得以解释。
即使知道洛介宁不过是玩笑,但是他眼神中偶尔露出炽热的情绪,却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不知前世的他对他如何,但是现在的洛歌,却是对他有别的心绪。
洛介宁在外边舞了半夜的剑,终是累了,才想起那杨天明和南倾文今夜轮到夜巡,便收了剑要去帮他们站岗。
那洛介宁晃荡了大半圈,终于在门口处遇见了两人。那两人并肩站着不知在小声谈论什么,只窸窸窣窣的,听起来就不像是在说今夜有哪个门生偷跑出来喝酒。洛介宁从背后接近他们,想吓他们一大跳,结果那南倾文耳朵甚是灵敏,他距离两人还有几尺的时候,南倾文一转头,洛介宁倒是被他吓了一大跳。
南倾文看清来人后奇怪地问道:“师弟?你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杨天明闻言转过头来,见了洛介宁也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洛介宁因练剑发热正脱了外袍挂在右臂上,听了杨天明的话,只道:“热。”
南倾文咂嘴道:“你热?你都生病了,赶紧穿上!”
洛介宁想了想,还是穿上了。这才道:“我睡不着,出来逛逛。”
杨天明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道:“你少跟我来。快去睡觉,不然我告发你。”
洛介宁忙道:“别呀,我来替你夜巡呀。”
杨天明更是无语道:“都已经半夜了,要你夜巡做什么?”
洛介宁跟他们两人并排站着,看着外边一片墨色无际,长长呼出一口气,叹道:“好久没有这么晚出来了。”
南倾文静了半晌,问道:“师弟,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洛介宁轻笑一声,道:“这么深刻干嘛?”
南倾文推了他一把,道:“说说。”
洛介宁蹲了下来,双手放在双膝上,道:“当然有啊。”
两人也跟着蹲了下来,杨天明颇有兴趣问道:“是什么?”
洛介宁抬头望着浩瀚星空,忖度片刻道:“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希望成为江湖上第一的剑客。”
杨天明哈哈笑道:“这难道不是每个人的志向吗?等等,什么叫不懂事?”
洛介宁对此不置一词。
倒是南倾文斟酌了这话片刻,问道:“那现在懂事了呢?”
洛介宁缓缓道:“希望这世上能太平一点。我们都没事。”
杨天明啧啧了两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南倾文却将这“我们”理解为芸芸众生,只道:“师弟,你是希望拯救苍生?”
洛介宁哈了一声,笑道:“我可没那么有抱负。苍生难道是我一个人能够拯救的?碧云府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弟子,又拯救了多少人呢?当今皇帝也算不得庸君暴君,世道乱,你道怎么去平乱?”
南倾文沉默了,只杨天明道:“若是每个人都心善,又为何会世道乱?”
洛介宁笑出了声道:“我也算不上心善。”
三人又是沉默了,洛介宁抱着双膝,出声问道:“你们呢?”
南倾文先开口道:“我倒是想成为向师兄那样的人。”
洛介宁掂量了两下,问道:“哪个师兄?”
杨天明替他道:“还能有哪个师兄?止离师兄呗。”
洛介宁:“……他不跟你们同届么!”
“叫惯了嘛。”南倾文抬头道,“我很欣赏他。不论是修为,亦或是脾性。”
洛介宁听闻此言甚是赞同,心道怪不得自己也喜欢他,只道:“他当然好了。”
杨天明:“……”怎么有种被虐了的感觉?
南倾文道:“师兄的武功了得,虽然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展示过,但是就是觉得气质都不一样。”
洛介宁眼里透着柔和,道:“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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