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世界观冲突神马的……雷着雷着,也就习惯了。
想通后顿时杜陵感觉自己灵台特别空明,境界都得到了提升。他深吸一口气,掏出两把符纸攥成小扇子,就算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这么积极请战,一方面是因为好容易妖丹听话了,当然要多练练手增加实战经验,另一方面也是怕萧离一出手又是秒杀,都不给人自白的机会。
万一蔓娘也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呢?
说真的,杜陵完全不信刑讯专业的血娘子会看不穿朱开山那点心思,但是她却既没有直接干掉这些反骨仔,也没有堵上漏洞,甚至还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王老虎这个累赘留到现在……
为什么?
杜陵想起以前看看电视剧的时候,他总嘲笑那些凡事往好处想的角色傻白甜,等真轮到自己来选择,才知道那种哪怕明知可能犯蠢,也希望自己视为朋友的人都是好人的心情。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明知对方要和自己翻船,还不离不弃的脑残圣母,所以一切就看蔓娘的表现了。
反正现在是他底气做选择的那一个,杜陵看了一眼垂手而立,收起气势后骤然变成个漂亮摆设的靠山大人,忍不住扯出个大大的笑容。
嘿嘿,就喜欢这种不说话也能心意相通的感觉。
*
蔓娘来的果然很快。
如电影里那些经典的恐怖女鬼们一样,她来时一点脚步声也无,房门毫无预兆的自己缓缓打开,长发飘飘鬼气森森的人影卷着阴风出现在黑暗中,然后脚不沾地的直直冲到你面前——
蔓娘很清楚杜陵怕鬼,就像她清楚杜陵作为人质的价值一样,所以她丝毫没有高手包袱的营造起吓人气氛,而且一进门就直奔杜陵而去。
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之前的估计过于乐观,原本接触中留下的印象迷惑性太大,她没想到恢复修为的天帝会是与魔尊大人同等级的存在。看那掐灭自己分身的利索手段就知道,不要说获胜的机会,连从他剑下逃生,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唯一逆转的可能,就是先挟持杜陵再谈条件!
这天帝强归强,却似乎保留着不少人类崇尚的柔软心肠。
既能容下一个胆小无能的朱开山,又能和侃爷这种前科累累的妖精谈情说爱,指不定就是个脑子不顶事的圣母白莲花,不难忽悠。而只要能留下自己这条命,那就还有希望完成尊上的命令。
还好之前她谨慎的留够了后手。
脑中转过这些复杂思绪的时间其实不到一瞬,蔓娘便已经气势汹汹地杀到摆好了一决高下pose,却被恐怖片般的开场画风搞懵的杜陵面前。
她抢到先手,却没用任何会引动天帝警惕的杀招,而是从双臂中化出数根藤条,合身扑了上去开始近身战,完全摆明了是要绑架人质的节奏。
蔓娘都想好了,得手后一定要先虚张声势一番,再不经意间透露一点自己被魔修残忍欺凌的经历,来展现自己的被逼无奈,务必要坚持到最后才做出被感化的样子,必要的话甚至可以立个心魔誓之类的。
这样可比朱开山那样膝盖不值钱,谁强就跪谁的墙头草有品多了。
而至少到挟持杜陵这一步为止,事情都在按照她的计划发展。
近身缠斗是一种很能限制其他人增援的战术,而仗着本体是柔韧多分支的攀缘植物,蔓娘更是练就了一身随时可以丢卒保车的硬功夫,至少原本想要给小情人一点锻炼的天帝,就错失了将人夺回来的机会。
虽然被一剑砍掉了小半边身子伤及根本,但是蔓娘还是得手了。
被抓住后人质也特别配合剧情发展,都不用蔓娘自己起头,这还傻兮兮念着那点假交情的小鹦鹉。就先颤着嗓子开劝了:“别、别冲动……那个蔓蔓啊,咱们可想清楚啊,追随魔修的脚步是没有好下场的,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你有什么难处我们都愿意听听的。”
将自己藏在杜陵身后的阴影里的女妖闻言手上一抖,眼中适当的划过一丝惶然:“你们懂什么,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既然注定死活都会在炼狱里,还不如、还不如……”
“不要这么说啊,别太小看我们小梨子嘛,一时修炼了魔功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有办法让你净化身体再重修正途的啦……所以你手稳一点啊?!”杜陵虽然极力想要装得轻松淡定,但腔调听着好像快哭出来了,脑子尽力的向后仰着,试图要避开抵在自己喉咙上的利器。
藤蔓所化的木刃锋利不锋利还不知道,但看那绿油油的诡异色泽,明显是自带剧毒啊!这要是因为招安对象情绪波动大了一点,不小心刮破一点皮,你说他冤不冤?
——果然如尊上所料,他们手里有能够抑制魔化的东西!
蔓娘心中涌上一阵狂喜,但面上却显出十足的恐慌惊惧,一脸的你们肯定在骗我的怀疑,却又在眼底露出微微一丝真情实意的挣扎来:“少骗人!你们这些名门正道难道会为我这样的妖孽费功夫?反正都是被视为蚁蝼,那追随天帝还是魔尊有什么区别——”
她嗓音干涩撕心裂肺,每一根发丝似乎都浸透了一种无望挣扎的痛苦,甚至让一直面如霜雪的天帝都眼中划过一丝动容,慢慢垂下了剑尖。
成了!
蔓娘心中闪过狂喜,然而还没等她进一步展现自己的动摇,引得对方更努力招安,突然轰的一声,眼前亮起五颜六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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