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战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到干草堆上,突然一把抓住少年的右腿,一下就把他绑着的木板条全部扯断。
“主人?”少年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
原战把遮挡住伤口的叶片全部拂开,手指轻轻在完好的皮肤上滑过,“你的腿果然长好了。”
严默有点惊讶,他怎么看出来的?他自信自己装的绝对没有问题。
“如果你的腿还没痊愈,你走路的姿势和表情都不会是我刚才看到的那样。”同样受过严重腿伤,甚至至今都在被其拖累的人对此再清楚不过。
“更何况我干你的时候,你两条腿挣扎得可来劲。”
严默忽然笑了,“不好意思,经验不足,下次在下一定装得让您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你是谁?”原战的手按住了少年的胸膛,眼睛紧紧盯住他。
是继续忽悠还是略做坦白,严默考虑到日后他可能会表现出来的种种异常,在没有脱离这个名义上的主人之前,他想瞒过这精明的小子无疑会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带着一种玩笑的口吻,严默道:“我是神。”
原战眼睛猛地瞪大。
“……的使者。”
严默看着青年的神情,刚准备搞一个大的忽悠,原战动了!
就好像突然发怒发力的豹子一样,青年一下压到少年身上,手掐住少年的脖子,神色无比凶狠地低吼:“闭嘴!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这发展,怎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真的是……”
“啪!”原战竟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严默当场被打得口鼻流血,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才恢复正常。严默一下抠紧身下的烂毛皮,这一笔笔他都会记住!
原战不是没看出少年目光中隐忍的恨意,他不在乎。
奴隶会恨自己的主人,本来就是平常事。
被心怀忿恨的奴隶杀了,那也只是那个主人太没用,竟然连自己的奴隶都无法降服。
他想降服少年,让他以后乖乖地做他的奴隶,但如果他仍旧不听话,他也不介意宰了他做成过冬腌肉。
“你不是什么神的使者。”原战掐住少年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道。
“呃唔!”严默被掐得脸色通红,双手想要去掰开青年的手。
可那只手就好像铁钳一般,任他怎么推、拉、扯、抓,都纹丝不动。
“记住,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类似的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唔唔……”严默要喘不过气来了,双腿拼命蹬踩。动手,还是不动手?
杀了他!杀了这个折辱自己的混蛋!
不,不能杀,杀了他,你也活不了。
那就废了他!
不,不能确定未来的危险性太大,这家伙废了,他八成会被转手给其他人,还有两成说不定会给他的朋友做成让他过冬的储备粮。
听这混蛋的语气不是想要杀他,他都忍到了现在,如果他现在贸然出手,只会暴露自己的根底。杀了这个主人,也不能保证他下一个主人就会是个好掌握的。
好歹这人在他重伤快死的时候把他救了回来,好歹这人没在他不能动的时候就上了他,好歹这人走之前还找人照顾他,好歹……他没拿自己去换取食物!
杀了他或废了他,你能逃得出去?你能在外面活得下来?你能……逃脱指南的惩罚?
严默,你要想清楚!
控制着少年生死的青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在某人的激烈思想斗争中死活了好几个来回。
原战放开手,让少年呼吸。
严默吸气太急,呛进空气,当即捂着脖子咳得整个人都像是快死了一样。
原战目光从少年两腿之间扫过,皱了皱眉,血还没有止住。
严默咳得太惨,加上震动到后面的伤口,难受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我只是开玩笑……”严默喘过气,结结巴巴地改口。
“也许你真是盐山族祭司的弟子,也许你不是。”原战抚摸着少年沾了灰土和血水的大腿,一点点往上。
“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只是我的奴隶。就算你真是神的使者……”原战露出一个鄙薄加讽刺的冷笑,一把抓住少年的命根子,攥紧。
严默疼得大叫!身体猛地蜷成虾米。
“你现在也不是了。”原战低头,咬住少年的耳朵道:“除非你想死。”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说?”严默抓住青年结实坚硬的手臂,颤声问,他需要知道原因。
原战觉得少年应该已经记住教训,放开手,捏了他脸蛋一下,“恢复能力好的种族并不少见,传说神殿的某些神侍和某些部落的大巫们甚至能有让万物起死回生的本领,但就是他们也不敢说自己是神的使者。”
严默抹眼泪,他深深觉得他现在的遭遇比被扔到最乱最糟糕的监狱还惨,至少在那里医生还是受尊敬的,一般人也不会轻易去招惹医生。
“你知道上一个自称是神的使者的人的下场是怎样的吗?”原战抓住少年的脸,抬起。
“怎样?”这里会不会也有跟他相同来历的人?上个自称神使的人是否也是改造者之一,还是别的什么穿越者?或者干脆就是骗子?
“那个人出现在另一个大部落红土族,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他皮肤很白很白,有着太阳一般耀眼的金色头发,他的自愈能力比你强大多了,不管他受什么伤,都能在转眼间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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